许久,脚步声渐近,苏玉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你跟以往,有许多不同。”
李景行站在床榻半步远的距离,清冷的开口说。
苏玉没有吭声,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方法,为今之计是装作熟睡的样子混过去。
“我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我不会强迫你。”
李景行脱掉外衫,轻轻扔到旁侧有些破败的木椅处挂着,躺在苏玉身边。
破败的草屋,床榻狭小拥挤,苏玉能够感受到灼热滚烫的肌肤,稍微呼吸都能够触碰到他。
看来,他已经察觉到她不同了。
夫妻之间,哪里有什么秘密。
行为举止,若是有哪处说错做错,很容易被拆穿发现。
苏玉想着要如何蒙混过关的时候,忽而听到有人猛地用力拍着木门,喊着。
“李家媳妇!”
“李家媳妇?睡了么!”
那声音不停歇,拍门的力道也是越来越用力。
这屋子,若是再拍几下,怕他就能够直接将门给拍倒,闯进来了。
苏玉不能继续装睡索性翻身坐起,却正巧对上李景行那双含着探究和笑意的眼眸。
“醒了?”李景行明知故问的说道。
苏玉撇了撇嘴,指了指门外像是叫魂的声音,“若是再不醒,怕我是犯聋病了!”
没好气的坐起来,推开门,老刘头差点儿磕到鼻子,往后退两步,险些坐在地上。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左右,苏玉的泼妇和败家媳妇的名声在外,语气颇为强硬的叉着腰问。
她明明差点就可以躲过李景行的盘问了!
却被吵得没办法继续装睡!
忽而,有温暖的布衫披在她肩膀处,回头看到李景行举着蜡烛,轻声说道。
“进来说吧。”
“哎……”
老刘头此刻倒是不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进来,落座,喝着有些陈的茶。
苏玉低头瞧着肩膀处的布衫,还带着李景行的味道,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但很快就掩饰下来。
毕竟如今李景行可是对她身份有所怀疑的敌人,不能够动心!
苏玉皮笑肉不笑,“您快说吧,我还等着睡觉呢。”
李景行轻轻笑着,跟老刘头像是解释的开口,“你敲门时,我们正要歇息。”
“啊……那确实是叨扰了。”
老刘头立刻领会其中意思,看向苏玉的眼神也颇为意味深长。
这村里,八卦的人简直是太多了,恐怕明天就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不对,她跟李景行两人是夫妻,怕什么?是三媒六聘,拜过天地,还有两个团子的正经夫妻。
“我是要跟你说,员外的正室夫人忽而病了,流血不止,这几日正四处寻找着郎中来诊治。他们托人找到我,可妇人的病症,我却是不太能够……”
老刘头咳嗽两声。
他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院外的正室夫人如何金贵,他怎么能够随便触碰呢?
“那我明日去看看……”
苏玉随便答应下来,流血不止,应当是……气血不调。
现代医疗的手段下,妇科疾病很容易通过手术和外界的治疗模式来缓和,可古人条件有限,不如,可以用针灸之法稍加试探。
苏玉低头琢磨着,而李景行看着她在烛火下摇曳的脸,微微皱眉。
“好,那我明日来接你过去。”
老刘头见天色不早,抬起双手说,“你们继续。”
苏玉:“……”
等屋内没有陌生人,苏玉知道李景行已经起了疑心,思索着如何才能够让他打消疑虑。
“我上山采药,赚到的银两能够维持家用。”
李景行吹熄蜡烛,这么说是告诉她,不用她赚钱养家。
苏玉并没有回答。
这远远不够,两个团子不能总是在山野间疯玩奔跑,总要读私塾,搞学问。
而她想要搞清楚金锁里面那张字条的秘密,也必须要到京城才行。
镇里混口饭吃,倒是容易,可京城地界大,权贵也多。
若她真是将门之女,要打点门路自然是需要一大笔银两的,她必须要想出一条谋生道路的。
“先睡吧,别的明天再说。”
苏玉越想越觉得事情繁多冗杂,颇为烦躁的说道。
起初还想要打起精神来,有些警惕意识,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不光是空间无法随意打开,就算是走路稍微多些,都会觉得疲惫不堪,双腿发软。
很快,苏玉就沉沉的睡过去。
李景行趁着月光,翻身坐起,看着她的侧脸,低声说。
“你……到底是谁?”
次日,鸡鸣声刚刚响起,门外就传来熟悉的拍门声,苏玉揉着眼睛坐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破口大骂的说道,“催催催,要命哎呦!”
“李家媳妇!员外夫人又不太好喽,员外都要急坏咯!说是要给三只金元宝的酬金呢!”
老刘头在外面的声音,清楚的传入到苏玉的耳朵里,一双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等会儿,我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