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但是我还有个问题。”
苏玉坦坦荡荡,“你尽管问好了。”
老刘头疑惑道,“会医术原是好事,为何从没告知于人呢?”
苏玉瞄了一眼在旁听得认真的李景行。
略带几分羞涩。
“既是女子,又嫁了夫君,又还有两个团子……不是,孩子!两个孩子,我整日里相夫教子,自是顾不上自个儿还学过医理的事情了。”
把说法往自己嫁人身上引是最好的。
理由正当却充分!
李景行闻言,额角抽了抽。
相夫教子?
她之前可没有半点相夫教子的样子。
“也是。”
老刘头想想也不对,“你这想法,虽不能说错,但你把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看得过于重要了。”
“你是有本事的人,因为女子身份而藏拙,倒是有些可惜。”
十里八乡有个会看病的多稀罕。
是个女子又如何?
治病救人,本不该管这么多。
苏玉听这话不震惊是假的。
接受过现代教育都清楚,男女平等,同工同酬。
可这是几千年的古代。
一位赤脚大夫的思想都如此先进。
是不是说明不介怀女子行医的大有人在?
苏玉心底又多了一份信心,看样子,在去京城之前,她的立足之本有了。
“我来主要是谢你的方子。”
“不,该我们谢你,救了琪花!”
话音刚落,异口同声的二人相互看向对方。
老刘头揶揄道,“怪不得景行一贯护着你,这般默契。”
苏玉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说她跟这个男人心有灵犀……
真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李景行面具下如黑夜般的眼,闪过一丝光亮。
他好像不排斥旁人说他与苏玉的好。
这感觉从未有过。
“是我们该谢你的,刘大婶收留了琪花和琪树。发烧的琪花才能捡回一条命。”
老刘头摆摆手,“你太客气了。”
“老头子,你快去看看!”
刘大婶急匆匆地跑来。
慌里慌张地指着院子外头,“有个人晕倒了,在小路上,被人看着呢,这会儿!”
“我们一起去看看。”老刘头把苏玉也一块叫上。
跟着刘大婶一到了村口。
“老刘头来了!”
围着的一堆人看见老刘头,叫了一声。
其余人纷纷让开。
苏玉跟在老刘头身后看着。
躺在地上的是个猎户,与李景行一样,身子旁边放着箭筒,和做好的弓箭。
他唇色发白,带着些灰色,汗水如雨般往下流,瞳孔开始涣散……
苏玉判定这人再不治,快不行了。
“他是村里的猎户,挨着村长家,我见过。”
“今早上我在村长家门口看见他说是要去打猎,一个时辰我经过这儿,发现他倒在这儿。”
老刘头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前几日雨不是下的大吗?是不是因为淋了雨,受了风寒?”旁人猜测。
苏玉悄声一句,不是。
这声小,但挨近的人还是听到了。
“你是谁啊?”
老刘头不得不向其他人介绍,“这是村里李猎户家的娘子,苏玉,学过几年医理。”
“她?我认识!是不是那个,半月前要卖自己外甥去给人牙子,被发现了,差点被打死那个!”
说到这些丑事,苏玉背脊一震。
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有人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