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这是柳觅听完娄于的话心中的第一个反应。
娄于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微微仰头就这么看着柳觅,只等她点头同意。
柳觅沉吟片刻,转而走到不远处的柜子前开始整理医药,果然娄家的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又或者是老的还是小的,都是一个德性。
柳觅整理好,坐在娄于的身边开始号脉。
过了半晌,她柳眉隆起。
“怎么了?”娄于心中紧张。
柳觅把一个人贪生怕死的样子看了个彻底,她轻轻叹口气道:“你的毒,我无能为力。”
“你在耍我?”娄于呵斥。
柳觅面色一厉道:“我耍你?北狄王中的这个毒到底有没有解药,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看是给你下毒的人没想着要你活,所以你通过裘吉的事情把我和少瑾引来,想给你解毒的吧?
尸花的毒分为十几种,就看北狄王的脉象看,目前我怀疑的就有三种尸花毒,您应该知道,一旦用错药,人会即刻暴毙,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王敢试错吗?”
“你...”娄于被柳觅怼的一时间哑口。
柳觅从药箱子里拿出金针开始给娄于施针。
“既然救不了,你这是要作甚?”娄于明显有些抗拒。
“尸花的毒是通过嘴入体,之后流向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后,活活把人疼死。
我没本事解王的毒,但是扎针能缓解疼痛而且还能短暂的封住您的命脉,至少能多活些日子。”话落,她目光灼灼,所有的心思都在行针上。
娄于就这般看着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女子一脸认真的模样。
他没见过柳觅救人,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何裘吉对她称赞有加,又为何裴云殇对她至死不渝。
“我真的,没办法活了吗?”娄于喏喏问,他以为找到柳觅就能解毒,没想到...她也只能给他短暂续命。
柳觅忙完擦了把额头的汗珠道:“只有知道王中的什么毒才能解。
话说,这毒是王身边亲近的人下的吧?”
娄俟惊愕,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柳觅笑了笑道:“尸花这种毒虽然毒性强,可是规避起来并不难,从尸花上提炼出来的毒药会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所以如果不是对对方完全信任,又岂会中这样毒!”
“都是那娄俟!”柳觅的话刚说完,娄于已经气的一圈砸在身下的床板上。
柳觅眉头隆起,道:“所以是三王爷干的?”
娄于惨然一笑,眼底露出好些的无奈:“都是我,都是我不听裘吉的劝阻,信了那娄俟的话,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北狄到底发生了什么?”柳觅问。
娄于重重躺回床上,看着头顶的营帐,道:“两个月前,北狄的探子从金城带来消息说...五皇子谋反,赟赟被软禁了。”
柳觅心中咯噔一声,果然所有的事情起因的导火索都是五皇子谋反。
“之后呢?”
娄于闭眼,叹口气:“我本想把赟赟接回来,可是洲帝竟然想把赟赟再嫁,这次的夫君竟然比五皇子还要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这算什么?洲帝明知道赟赟是我的心头肉,这不就是把赟赟扣留着想拿捏北狄吗?
本王定然不允,而且我还想发兵南岳,给赟赟讨个公道。”
“只是裘吉把你拦了下来?”柳觅大概能猜到娄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情况。
“是!本王当时不知怎地了,觉得裘吉就是在帮衬南岳国人,一气之下...”
“一气之下什么?”柳觅追问。
“一气之下命人把他软禁起来,开始听信娄俟的话…”娄于说着,就是一副懊恼的样子:“当时,倘若我多听他一句,我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柳觅眯紧双眼,脑海中开始浮现娄于嘴里的画面,娄于的帐子内乱作一团,他手中拿着武器,想冲出帐子带着北狄将士直奔金城,好在谷蠡王还算冷静,抓着娄于开始劝阻。
怎奈娄于被愤怒遮盖了双眼,软禁谷蠡王之后,亲近娄俟,后面被娄俟下药,整个北狄开始进入内乱。
“北狄王有没有认真想过谷蠡王的想法是对的,他不单单觉得娄俟对你另有所图,更多的是为整个北狄着想。”柳觅坐在娄于的身边,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娄于问。
柳觅叹口气,这么浅显的道理娄于都不明白,还能统治北狄这么久,难怪下面两个弟弟不服呢。
“北狄现在衣食无忧,百姓刚刚过上好日子。
若是王不顾百姓,执意要攻打南岳,不说和南岳的条约如何,就说这五年北狄的辛苦耕耘都会彻底摧毁,很有可能,北狄会回到之前的饥寒交迫,甚至更严重,就和十五年前的西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