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的医馆开在了祁怀山下,医馆旁边就是药材铺子,只是经营的还是祁怀山的百姓,药材比之前也便宜好些。
来瞧病的百姓络绎不绝,来之前柳觅还幻想这里的生活在有可能一整天都是面对雪山寒风发呆。
没想到不过是两个月,她的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甚至回去得晚了,还会被某人嘟哝。
是夜。
柳觅回去的又晚了一些,飞鸾等人都已经用晚膳回屋休息,仅有裴云殇的房间还亮着灯烛。
她背着药箱开门进入房间,眸光瞥到内厢房榻子上,鼓起的被褥,以为裴云殇已经休息,脚步放轻了些。
“怎么,知道自己做错,回来得晚了,都开始心虚了?”
柳觅怔住,回眸看着站在身后的男子。
他手里端着个盖着盖子的大碗冒着腾腾热气,细嗅还能闻到肉香。
“哪有?我以为你睡了,怕吵醒你。”柳觅娇嗔一声。
裴云殇含笑,把大碗放在桌上,招呼柳觅道:“来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柳觅凑上前,裴云殇打开盖子,顿时被炖得发白的鱼汤就呈在她面前。
“哪里来的鱼?”柳觅坐在凳子边儿,拿过木箸跃跃欲试。
裴云殇道:“在往北过了冰雕林后的一片冰窟里打捞到的,也算是巧了,飞鸾去凿冰,刚好看到一条大鱼。”
他说着,拿过桌上的碗盛了一块鱼肉把上面的鱼刺挑干净之后放在柳觅的面前。
柳觅吃了口粳米,接过鱼,刚把一块鱼肉放嘴里,顿时一股恶心感席卷而来。
“呕...”她站起身,掏出怀里的帕子捂在嘴上。
“怎么了?不好吃?”裴云殇不解了,拿过她面前的碗嗅了嗅,又吃了一口,确定没问题站起身拍着她的背脊,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柳觅面色严肃,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裴云殇更是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的身子刚被她调养过来,他可不想,她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少瑾...”柳觅号完脉,一脸的紧绷。
裴云殇面前咽下嘴里的唾液,把柳觅拦在怀里:“栩栩,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
柳觅抬眼,瞧这男人这么紧张,本来准备说出来的话,冷不丁就咽了下去。
她想起这一年,他让她白伤心的事情,一种报复感油然而生。
“咳咳!”柳觅轻咳一声。
果然裴云殇面色越发沉了。
柳觅捂着胸口道:“少瑾,我...我好像身子不对了,月信好久没来,出问题了。”
“啊?”裴云殇想了一下,眉头皱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怎么办?用药吗?什么药?”
“那药贵得很。”柳觅朱唇颤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事,夫君能挣钱。”裴云殇安慰。
柳觅咬唇:“有多能挣?”
裴云殇站起身走到内厢房,把几块半成品的玉雕放在桌上:“这些都卖了,够吗?”
柳觅眯紧双眼看着玉雕,现在它们在她眼中就是金子。
“好像,还差点。”柳觅道。
“啊?”裴云殇不解了,这什么病比花洛洛的还重,这几个雕刻卖出去,少说也都是上千两了,当时花洛洛都要死了,也没见侯逍花万两银子啊。
“栩栩,你老实给我说,你得了什么病?”裴云殇已经着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柳觅咬唇,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怎么,少瑾觉得,我这病拖累了?”
“哪有?”裴云殇连忙反驳,拿过桌上的玉雕,从香案里取出工具,连饭都不吃了就开始忙活起来。
柳觅就这般看着他,看着他面色紧张,手中划拉的动作都要飞起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裴云殇顿了一下,抬眼朝她望去。
他霎时反应过来,他又被耍了。
“柳栩栩!”裴云殇放下手中的雕刻刀,走到柳觅面前。
柳觅神情一怔,拿过桌上他没吃的剩下鱼肉道:“少瑾吃鱼,消火。”
裴云殇徐徐拨开柳觅手中的碗,目光深沉。
柳觅咬唇,拿起木箸夹了些青菜放在他碗里:“不吃肉也行,吃青菜,败火。”
“哼!”裴云殇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为夫生气了?”
柳觅含笑,搂紧他的腰肢,道:“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裴云殇一口否决之后,抬起柳觅的下巴用力咬了下去。
“啊!好痛!”柳觅呜咽出声,“裴云殇,你是狗吗?”
裴云殇压根就没打算听柳觅说话,打横把她抱起,道:“今个饭不吃了,反正都是荤的,鱼和人,没啥差别。”
柳觅听完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