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文博君被柳觅质问得节节后退,他指着柳觅道:“如此粗俗的女子,怎能入少瑾的眼,你可真是...”
“怎么,说不过我,就说我粗俗了?”柳觅上前几步扯过文博君的衣衫道:“我告诉你,我的话还未说完。
最后,你发觉裴云殇挣脱了你的控制,自作聪明地以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不是。
你就以裴清祖父的那些老鼻子臭账算到他的身上,让他彻底离开我?
话说,你还真无耻啊!”柳觅冷嗤一声继续道:“只是你料错了一件事情。
我柳觅虽然是个不甘愿吃亏的,可是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若偏说裴云殇错的话,也只是错在他是苏家的人。
他阿娘把他教的很好,他知道走你们的路颠覆朝廷,受苦的只有百姓,所以他才甘愿被贬官,被人看不起,也不会着了你们道。
老师,你教了一辈子的书,学生遍布五湖四海,却连最浅显的都看不到,没有百姓,哪有国家?”
柳觅说完,不再看文博君一眼,冷冷把杯子扔下,又说了一句:“道貌岸然。”
转而带着十安离开文宅。
文博君看着绝尘而去的女子身影,他怔了一下,颓然的坐在位置上,喃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柳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本来方才在文宅的时候她都困得打瞌睡,和文博君这么一吵,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林一听到柳觅为家主打抱不平,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他跳下车子询问。
柳觅思忖片刻,转头看着十安:“你还能坚持吗?”
十安先是不解,之后意会道:“阿姊,我可以在马背上休息。”
“好,那十安你先回袭香阁,准备去西州的细软。”柳觅吩咐。
“那阿姊你呢?”十安急急问。
柳觅道:“我听说少瑾去的边陲祁怀山是兵家必争之地,有百姓或者商人想去那里,得得当地知州的应允。
唐大人之前是皇后娘娘的人,他若知道我们去找少瑾,定然会千方百计地阻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一问。
柳觅回答:“我准备进宫面圣。”
...
承乾殿前银杏树萧瑟,飘飘荡荡地落下来,把方才宫人才打扫的长廊铺上一层金黄。
邓公公从殿内走出来,看着跪在门口的女子。
柳觅是晌午来的,现在俨然到了黄昏,皇上一点都没有召见的意思,可见她在这耗着会是个什么结果。
“柳娘子,杂家劝你回去吧,听说你刚从庸城回来,这一路颠簸的,也没休息好。
身子最重要。”邓公公劝解。
“皇上不在殿内了吗?”柳觅问。
她知道承乾殿有后门,洲帝若是想逃避,自然可以从后面离开。
邓公公道:“这倒是没有,可是柳娘子,皇上对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没有官阶,却委托裴大人的旧识带你进来,皇上本可以问责的,到现在也一句话没有说,所以杂家劝你,在皇上还未动怒之前,请回吧。”
“公公知道我进宫是要作甚,对吗?”柳觅又问。
邓公公叹口气:“说到这,杂家还是再劝您一句。
裴相国是惹了龙颜的,这事儿皇上不愿再提,你这会来,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柳觅蹙眉,眼神眺望着承乾殿的位置,许是邓公公出来的时候门关的不严,她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那和银杏叶一般颜色的龙椅上早都空荡无人。
邓公公不说,是怕她伤心难过。
“公公。”柳觅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邓公公:“方才我进来打听了些朝廷的消息。
听说这几日国库又准备往西州送粮,是吗?”
邓公公颔首,不解问:“柳娘子问这个作甚,这不是每年都是如此吗?”
“锦州大水,用了好些粮草,现在朝廷在抓紧补充锦州粮库,夏日的时候,燎城旱灾,朝廷又出了一批。
那我想问,照例每年冬季送给西州的粮草真的够吗?”
“柳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邓公公听完她的话大骇。
柳觅嘴角勾起,道:“劳烦公公告诉皇上,如果柳觅能解了西州燃眉,皇上是不是考虑可以见我一面。”
邓公公错愕后退几步,还想说什么,看见柳觅眼中的决绝,拂袖快步朝漓央殿奔去。
姜妃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容颜,随手拿起桌上的香膏涂在颈部。
自打太子出事儿,皇上也开始在后宫走动,翻的牌子最多的便是姜妃,显然她曾经虎视眈眈的位置,即将唾手可得。
“宫蕊!”姜妃把用完的香膏盖上原放回去,“你说,本宫速来不喜欢柳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