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殇缓缓打开桌上的宣纸。
一股淡淡的土腥气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知道这是验尸单。
他看完上面,随手折起原放在桌上,道:“没错是这个人。”
乐平道:“根据我找到的尸体信息,发现这个女子至少死了快三十年,而且死状极惨,不单单腿骨断的,死之前还被灌下大量毒药。
少瑾,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彻查一个死了这么久的女子?
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我不说,你是不是不准备再帮我?”裴云殇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
乐平给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裴云殇指头点了点桌上的验尸单继续问:“你不单单查出来了她的死因吧,在这个里面你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细节没写,对吗?”
乐平眯紧双眼,果然裴云殇有事情瞒着她。
“是,这个女子刚生产完,就被人虐待之后毒死了,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个事情。
那你要做的事情,和这个女子生产有关系?”
裴云殇回道:“有一定关系,但不多,更多的是和她生下来肚子里这个孩子有关系。”
话落,他对着乐平勾了勾手。
乐平靠近。
外面的雪随着一阵冷风缓缓飘进屋内,沾染在热乎的炉子,瞬间化为水珠。
乐平听着裴云殇讲的,瞳孔慢慢瞪大,她掩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裴云殇面色深沉,眼底带着冷肃道:“所以,乐平郡主现在愿意帮忙了?”
乐平只觉得鸡皮疙瘩出了一声,她摇头道:“太惨了,太狠了!
你放心这事儿,大理寺管定了。”
“是吗?”裴云殇笑了一声道:“你能代表司南吗?”
“你放心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鼎力相助。”乐平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裴某就在此先谢谢乐平郡主了!”裴云殇得了回应,拱手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乐平也随手拿过椅背上的衣衫,准备紧随其后。
“对了!”裴云殇刚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情,扭头道:“看在郡主帮衬的份上,送你个消息。”
“什么?”乐平问。
“如果没估计错,花渝约莫要从边陲回来了。”
哗啦!
乐平手中的外氅掉了下来,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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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凤鸾殿。
王婉儿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子,气愤地把手边半凉的杯盏扔在那女子的头上。
“怪不得你们步家在朝中这么久,却只能坐到监察御史,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步惜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被杯盏砸出个血窟窿,一滴滴鲜血砸在地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皇后娘娘,小女也不知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小女真的都是按照王大人说的去做了,真的!”
“那你告诉本宫,明明柳觅已经被大理寺严查审办,为何今个她一大早毫无征兆地就被放了出来?”皇后王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昨个,她还想着,等柳觅的罪责做实了裴云殇被拉下马,陆棋便不再是威胁,今个一大早轻水送来大理寺放人的消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柳觅送进去的步惜烟做了什么手脚。
“不知道,小女真的知道!”步惜烟被皇后瞪得,头都快埋进青石板砖里,她深怕皇后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王婉儿死死盯着步惜烟领口下露出的细滑脖颈,抽出头上嵌着金玉宝石凤雕发簪,正想着从哪里下手能做到快狠准,殿门在这一刻被敲响。
“皇后娘娘,王大人来了。”
王婉儿迅速收回发簪,理了理气,对着步惜烟道:“滚!”
步惜烟得了赦,对着王婉儿再次磕了几个头,跌跌撞撞地走出凤鸾殿。
王變看着擦肩而过的步惜烟,直直走进凤鸾殿。
“父亲下朝了?”王婉儿上前询问。
自打锦州和西州的事情过去,往日不喜早朝的洲帝,最近变得格外勤勉,基本上隔三岔五就会召集群臣上朝。
王變褪下官帽坐在王婉儿对面道:“是,今个朝中事情少,就下得早了些。”
“那父亲找婉儿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王婉儿问。
王變面色沉重道:“今个皇上下了诏令,命驻守在锦州的花渝回京了。”
“什么?”王婉儿惊得站起身子。
花家如今的当家人花猛一直都是支持太子党的,这个王婉儿并不担心,可是下一任的当家人花渝就不一样了。
这个花渝自打小时候生过一场怪病之后,人的性格就变得格外古怪,不被礼法所束缚不说,为人更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