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王府内。
王變看着匆忙忙进入府中的人。
步喆颔首,应该是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方才我专门去文昌街上看了。
王大人这次计谋算是得逞了,裴云殇果然乱了分寸,柳觅被司南带走的时候,他连相国的形象都不顾,追着囚车寸步不离。”
王變拿过桌上准备好的一杯温热茶盏递给步喆,窃喜偷笑道:“哼!之前我还担心裴云殇不上道怎么办?现在看来倒是我高估他了,他和裴清比还是太嫩了。
他既然敢跟着,就证明他开始担忧柳觅会被彻查出更多的事情。
我一会儿就去面圣,让皇上参合更多进来,裴云殇他绝无翻身可能。”
此刻裴云殇把柳觅送进大理寺之后,急急来到了文宅。
文博君也听说柳觅被大理寺带走的事情,他就坐在院子内,看着院子内的腊梅雪景。
“老师。”裴云殇坐在文博君的对面,拱手后就想开口,却被文博君扬手打断。
同时珠帘后琴声响起。
文博君拿过暖炉上的小壶,斟了一杯热茶放在对面:“你要说的,我大概都知道了,只是少瑾,你真的打算为了个女人,把计划提前?”
裴云殇先是怔了一下,很快他又想得明白,他的心思岂能瞒得过对面的人。
“老师!”他端起面前的清茶啄了一口,茶有些苦,可也让他的头脑越发清晰了些,他点点头回答:“我想好了,计划要提前了。”
文博君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裴云殇解释道:“因为栩栩是其一,其二我今个白日跟了一路的囚车,王變自然觉得我乱了分寸。
他之后定会不遗余力的把柳觅的事情在皇上面前扩大,因为他算准皇上痴迷炼丹,知晓之前的天谴是柳觅所谓,自然会波及到我。
只是皇上这个人并不容易被人猜透。”
“哦?”文博君来了兴趣,等着裴云殇的后话。
“老师想过没有,太子的事情皇上知道多少?”裴云殇先是问了文博君一个问题。
文博君想了一下道:“陆昼的事情一直被皇后和王變压着应该...”
“老师确定皇上一点都不知道吗?”裴云殇打断文博君的话:“老师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纸包不住火,更何况皇上偶尔还会出宫考察民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文博君听完裴云殇的话脸都变了。
若是洲帝知道陆昼行径,却故作不知,甚至又放任不管的意思,那么只能说明两个可能,要么是洲帝太过溺爱,要么就是,他心里清楚陆昼将不会继任大统。
只是,谁人不知洲帝的性子,虽不理朝政却对道家的痴迷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
道家讲究厚德载物,试问陆昼哪里有一点点这样的品质。
那么只有可能是,洲帝压根就没想过真正把国家交给陆昼。
“依照少瑾对皇上是如何推敲的?”文博君又问。
裴云殇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只说了四个字:“物极必反。”
...
“哗啦!”
皇宫内。
陆自洲抄起手边的杯盏,用力砸在王變身上,吼道:“还有完没完了,让朕能不能消停?”
王變面露不解,他不过是来说柳觅的事情,怀疑裴云殇对柳觅的事情有所隐瞒,怎地就会惹得圣心不悦了?
“皇上!”他连忙拱手,头垂得低低的道:“臣的意思是,裴夫人的八字既然能作假,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天谴也是人为的?
臣只是觉得,裴相国和柳觅认识的蹊跷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什么?”陆自洲明显的不耐烦了,他一会说好和鲁纵国师学习道法,这个王變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他在这里掰扯,有完没完了。
王變顿了一下,话提在嗓子眼不知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
他偷偷看了看上面的人,见皇上还等着他回话,只能硬着头皮道:“有没有可能,裴相国一开始就知道,却故意隐瞒?”
“王變!”陆自洲直呼王變的大名,惊得王變抖了一下。
“朕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大理寺去查了,你现在到底要如何?
柳觅到底干了什么?到目前你有证据吗?”陆自洲问。
王變身形怔住,摇摇头。
陆自洲又问:“既然没有证据,司南再去查,你急什么?”
“皇上,不是臣着急,臣不是为皇上担心吗?”王變明显已经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朕?”陆自洲眉梢一挑,道:“说来听听。”
“年初无为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坊间传言都说是天灾人祸,可是谁探究过,这天灾人祸是如何引起的?真的是因为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