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回到营帐的时候,营帐外面已经被北狄的护卫围满了。
此刻十安站在门口看到柳觅回来,疾步迎了上去。
“柳觅阿姊!”
“十安,外面这么冷,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在里面烤火?
还有这外面围着的人是什么意思?”柳觅心中已经给猜到大概,可还是得从十安的嘴里问出准话。
“是这样的,方才主子回来,我就准备带着行囊去找阿姊。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主子打招呼,帐子外就来了好些北狄护卫,不分缘由地,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我着急阿姊的处境,这刚想出去看,你就回来了。
阿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北狄人准备把我们拘禁起来?”十安焦急地询问。
柳觅双手握住十安的手臂,以作安抚。
十安的性子她是了解的。
这个小姑娘没那么多心眼,所以很多事情,就算摆在明面儿上的也想不明白。
娄于现在这般,和软禁五皇子又有什么分别。
这是在逼裴云殇!如此肆意妄为之人,做北狄的领主,有违大任。
“十安,你不要着急,我进去问问,放心,我保证,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
柳觅说完,看了眼守在门口的护卫。
现在她和裴云殇的关系已经明朗,护卫自然也是认得她的。
只厉声嘱咐一句:“裴夫人进去就不要想着出来。”的话,收起手中兵器,替她撩开了帐子。
此刻,已经过了晌午。
暖阳斜斜从窗扉处射进来。
裴云殇手持一杯清茶,斜靠在榻子上,雪白的狼皮映衬下,他的皮肤越发觉得无暇,他似乎有心思,眉头深拧着,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少瑾!”柳觅褪下身上繁重的毛皮,也倒了一杯清茶坐在他对面。
裴云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人进来。
他一看到柳觅,眼底闪过一抹愧色:“栩栩,抱歉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柳觅已经快一步伸出手按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柳觅道。
裴云殇轻叹一口气,执过她冰冷的指尖在手中摩挲过温,“方才十安说你出去了,做什么去了。”
柳觅道:“找裘吉。”
“你找他作甚?”裴云殇不解。
“找解你燃眉的办法啊。”柳觅说着,还不忘俏皮一笑。
“你有办法?”裴云殇很是诧异,在朝政方面,他算计的如鱼得水,可对于蜂蜂蝶蝶,莺莺燕燕,若是南岳国的女子还好对付些。
他一声呵斥,也就没那么多糟心事情。
就怕遇到娄赟赟这样的,他差一点把她杀了,她还能往上贴,这个郡主的跋扈、任性程度,是他不敢恭维的。
柳觅神秘一笑,故意给裴云殇卖了个关子,坐回位置上,端着清茶继续喝着。
裴云殇眯紧双眼,把对面小女人的惬意模样看了个全,他在这劳心劳力,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鬼机灵。
“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他扯过她的手臂,一副好奇模样。
柳觅见他这般,逗弄他的心思越发的浓了些。
她勾勾手指示意裴云殇靠近点。
裴云殇眼带狐疑,这帐子内就他们二人,这小狐狸又打什么算盘。
尽管如此,他还是靠了过去。
“啾”一股湿润暖过他的面颊。
裴云殇一怔。
柳觅给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后,捧着肚子,笑出声道:“这是我的秘密,告诉你了怎么卖弄我的聪慧?
哼,就不告诉你!”
话落,她站起身,准备绕过屏风去后面的小床上小憩,只等明天裘吉给她个好消息。
殊不知,此刻裴云殇的脸上已经布上一层被戏耍的不悦。
他伸手一把扯过柳觅的手臂。
在她猝不及防之际,死死把她压在身下。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女子光洁的脖颈,若有若无的挑起那颗护在胸口的绳结道:“柳栩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
...
翌日,清晨娄于的帐子内,一道惊骇无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裘吉,你说什么,让我放了裴云殇?”
裘吉颔首,面色平淡的看着对面的娄于。
“王何必这般惊讶,裴相国已经完成南岳国与北狄和谈的使命,让他离开不是理应的吗?”
“可是...”娄于自然是懂裘吉的意思的,可是他答应了娄赟赟。
“听说王昨个已经把郡主想嫁给裴相国的事情全数说给了裴相国。”裘吉拿起桌上的杯盏,啄了一口里面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