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北狄不似早晨那般寒冷。
这几日没有再下雪,雪化了一半,斑斑驳驳地挂在枯萎的草原上。
一辆马车在草原上疯狂的飞驰着,手中执鞭子的蚩夺就快要把马屁股抽出血了,里面的人还是不停地催促:“蚩夺,快一点,再快一点。”
蚩夺不含糊,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娄尤撩开帘子看着身后追赶他的骑兵。
这一路逃窜,不过就是两个时辰的事情,所有跟随他的护卫全数都被射杀,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在大草原‘撒欢’的兔子,周围都是恶狼,不过须臾就要被吞噬。
可是这北面曾经是他的地盘,没人比他更熟悉这里,他伸手指着一处不太远的山脉道:“蚩夺,去那里,把他们甩开!”
“是!”蚩夺颔首,加快车子,没一会,身后大批的追兵在此成了芝麻大点。
“娄尤!”马车内一道女子清亮的声音愤愤传来。
娄尤收回视线,回眸看着。
娄赟赟被反绑着窝在角落里,尽管衣衫不整,面色狼狈,可毕竟是北狄女人,骨子里那种狠劲儿是磨灭不掉的,“我父皇来找我了,我告诉你,你最好放了我,不然若是等我获救了,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娄尤既然能谋权篡位,又岂能被娄赟赟几句话威胁。
更何况,这个女人性子和她爹一样直,不似南岳国人会拐弯抹角的,她以为的威胁听在娄尤嗓子里就是要他脑袋的丧钟。
他把她放了?可能吗?
她是他最后威胁娄于的底牌,若是死了,他也会拉她一起下地狱。
“啪!”
“闭嘴。”娄尤冷呵一声,抬手就给娄赟赟一个巴掌。
娄赟赟脸歪到一边,嘴角被抽烂,渗出些许血渍。
“小娘们!”娄尤看着娄赟赟,一改她往日跋扈、逞强的模样,竟然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蓦地他下身有些骚动,方才那没在侍女身上发泄完的欲望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他需要释放,极近的释放。
娄尤脑袋里不过是闪了这么个邪念,他的手已经更快一步地扯开娄赟赟的衣衫,扑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娄赟赟用力抵抗着,她属实没想到娄尤这个禽兽竟然真的会这般对她。
再如何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能...
“唔...”娄赟赟抗争着,嘴被人死死咬住发不出一声抗议。
眼瞅着,她的衣衫就要被全数褪下。
突然马车震动,猝不及防,二人双双被弹开。
娄尤有些气急败坏,他一把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蚩夺道:“什么情况...”
啾!
又是一声破空声传来。
得亏娄尤缩脖子快,不然这箭矢就会直戳他的后脑勺。
“主子...”蚩夺打小在狼族中长大,跟着娄尤学了好几年说话,如今倒是面前能奔出几个字,“我们...逃不掉了!”
蚩夺话音一落,又是一枚箭只飞来。
娄尤回眸看,只见方才已经甩开的娄于护卫竟然追上来了。
“怎么可能!”他心中咯噔一下,直到他视线放在不远处裘吉身边的一男子身上,他见他手中拿着一张北狄舆图。
若是没猜错那应该是裴云殇,千算万算他怎么都没预料到抓到他的是个外族人。
“娄尤,我劝你乖乖放了郡主,束手就擒,回去说不定王还能看在你们曾经手足份上,网开一面。”
裘吉的声音随风飘来。
娄尤知道退无可退,示意蚩夺停车之后,一把扯过车内的娄赟赟挡在身前。
本来裘吉这般还准备再次射出弓箭的兵卫停手了。
“裘吉,你来呀,你有本事就把我射杀啊?”娄尤见势还不忘挑唆了几句。
裘吉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看着娄尤,道:“娄尤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娄尤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事情败露,我终有一死!
裘吉你所谓的什么一条活路,你当真以为我傻?”
“那你想怎么样?放了郡主?”裘吉有些慌张,此刻娄赟赟一身狼狈不说,更是快要被勒晕了,她是娄于的心头宝,若是她死了,指不定娄于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想怎样?”娄尤嗤笑一声,视线缓缓挪到裘吉身边的裴云殇身上。
柳觅就站在裴云殇身后,察觉到不对,把裴云殇的衣袖抓得死紧。
“想要郡主能活着,也可以!
让裴相国过来换。”娄尤说着,伸手指向裴云殇。
裘吉没料到会是这样,犯了难。
裴云殇是一国宰相,如今契约正谈得火热,若是因为北狄族内乱斗,他发生个什么意外,这要如何...
“无妨!”裴云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