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戛然而止。
还沉浸在舞曲中的女子一怔,不解的回头看着琴师。
那琴师也被吓到了,抱着琴站起身子走到场中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王..郡主...小的方才错弦了,还请恕罪。”
王?郡主?
柳觅消化着琴师的话,王指的是娄于无疑,这郡主...
她想着,视线刚落在那挑逗裴云殇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已经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对准琴师就是一脚。
琴师被踹得不轻,踉跄地翻倒在地,头也重重磕在不远处一名臣子的桌角上。
可是,那琴师应该是对着女子害怕急了,硬生生一句呜咽都没发出来。
“连个琴都弹不好,破坏了本郡主的雅兴,还让外人看了笑话,本郡主是看你不想活了!”女子冷嗤一声,抬头对着外面吼道:“来人...”
“等等!”女子的话刚说到一半,裴云殇开了口。
女子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话,好看的赤色眼仁打量着,隐隐还带着几分难得的羞涩。
裴云殇瞧得女人多了,这女子什么想法,他一眼就看出来。
他眉头皱了皱,站起身对着娄于道:“北狄王,我来北狄是来和贵国谈事情的,至于这声乐,不过是为了调节气氛,缓解压力的雅艺。
人难免都会犯错,不过是个庶民,王又何必和一个庶民计较,再者,我瞧这琴师胡琴谈的好,若是损了,郡主恐再也无法这般尽兴的跳舞了。”
“我说的对吗?郡主!”裴云殇给娄于的话说完,最后把视线放在那女子身上。
娄赟赟被裴云殇就这般回看着,面颊越发的红了些,垂首不好意思的说着:“方才听闻部落里南岳国的相国大人。
早几年便听闻,裴相国年轻有为,方才忍不住好奇就扮作舞女来窥探一二,没想到这琴师出了岔子,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既然相国大人都这么说了,赟赟自然应该宽容些才是。”
她话音一落,那琴师长长舒了一口气,人也颓然地瘫在地上,被几个兵卫拉出去。
柳觅则在一旁视线没从裴云殇身上挪动半分。
好一个‘裴相国、裴相国’叫的亲热。
她以为裴云殇只会动脑子,没想到也会色尽其用啊。
裴云殇自是知道柳觅在看他,也知道柳觅是生气了。
可生气又怎样,与他心中的气焰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哼!
没人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娄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着面前一副骄纵模样的娄赟赟直摇头道:“看看你什么样子,我和相国大人谈正事儿,你还不快下去。”
娄赟赟没所谓,轻轻挺了挺胸膛道:“都说南岳国的男子长得好看。
女儿就是好奇,想瞧瞧,谁知百闻不如一见,我又没做错!”
“你!”娄于叹口气,娄赟赟是他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溺的,如今见她不分场合地出现在这里,想呵斥却又于心不忍,只能摆手让她离开。
娄赟赟悄咪咪又瞅了眼裴云殇,娇羞一笑跑出了帐子。
娄于看着看裴云殇,抱歉地说道:“相国大人抱歉,赟赟这个女娃儿野惯了,阿娘又死的早,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
裴云殇摇头,指尖掠过面前的酒,原端起清茶,拱手道:“无妨,不过是女儿家凑热闹能理解。”
娄于明显有些不悦了,想说什么,又看了看身边的裘吉,见他摇头,这才作罢。
经历了方才一场插曲,帐子内没了尽兴了乐曲儿,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
裴云殇清楚知道来的目的,也不打算再耽搁时间,道:“单于王,今个我来是想和王谈一谈五皇子的事情。
之前允诺过北狄的两千担粮草已经在来的路上,还请王能放了我国皇子。”
谈到正事儿,娄于也正经起来,他明白,陆棋是他们能要挟南岳国最大的底牌,想要安稳的度过这个动机,就得物尽其用。
他伸出指头,摇了摇道:“之前是从贵国要了两千担粮草,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大雪把不远处的祁玉山封了个干净。
牛羊都得靠草维系,如今牛羊没了吃的,本王想着,可能还需要一千担,顺便还得请贵国再赠予三百担牛羊吃的草料。”
这是狮子大开口!
裴云殇听完娄于的话,霎时了然,娄于是没那么容易放人了。
三千担粮草对于南岳国就是半个国库的量,倘若之后南岳国遇到危机,比如目前陷入饥荒的西州,再应对起来,就会格外棘手了。
“怎么...裴相国不愿意?”娄于问。
裴云殇笑了一声,道:“两千担的量不能再多,可是,我可以开给单于王一个更好的建议,让北狄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