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心中一紧,看着对面怅然若失的女子。
虽然结果是侯逍安然,可她能想到那时候的花洛洛是如何的痛苦和难过。
“那你和太子...”
花洛洛听到柳觅欲言又止的询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我以为侯逍死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期盼的。
当时最疼爱我的祖父也不在了,父亲把我庚帖递上去,不出所料,皇后选择了我,于是...”
她说着,嗓音变得哽咽。
柳觅就这般看着花洛洛,她想,曾经一度花洛洛也后悔过吧,在她知道侯逍活着回来。
“洛洛!”柳觅伸手抓过花洛洛的手:“既然你心中还有他,有没有想过离开太子。”
“不!”花洛洛似乎对这个事情很是紧张,柳觅的话不过才落,她想都没想给了答案。
说完,花洛洛就有些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她垂着双眸,咬紧下唇,默不作声。
“洛洛...”
“栩栩!”柳觅刚准备出声安慰,花洛洛打断她的话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至少在感情这个方面,你有的选。”
柳觅听她这么说,心中没有一丝的雀跃感,更多的是一股子伤怀。
“离开陆昼的代价太大了!”花洛洛摇摇头,眼底是死一般的绝望:“从我嫁入太子府,就注定花家会和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我和太子和离,我阿爹要如何在朝中自处,还有阿哥花渝,会不会在边陲遭人冷眼。
至于侯逍...”
花洛洛深吸一口气,似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气,说道:“为了我,他侯家早已不似当年富庶。
如今,我又岂能自私地让他再远离朝堂?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能对得起他,对得起我自己内心的,就是不给皇家生下一儿半女!”
“不用远离!”柳觅看着如此脆弱的花洛洛,心疼的想把她搂在怀里,她本可以一生富贵、美好、单纯,却被一场错误的婚姻搅合得似鬼非人。
她走到花洛洛的身边,抓住她冰冷的指尖道:“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觉得害怕,或者恐惧。
可是...这是我,甚至是所有人想做的。
太子的性子你最是了解,你认为他能称职地当一个国家的帝王吗?”
“你说什么?”花洛洛一怔,挂在眼角的泪水都因为柳觅的话凝固了。
“洛洛,我知道你能听懂!”柳觅抓着花洛洛的手微微用力:“尽管你养在深闺,可也是武将家族,朝中贵女出身。
花渝为何要杀池远侯,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过吗?”
花洛洛咬唇,如水般的眸子微微垂了些,她岂能不知...池远侯是太子的人,太子暴虐,就算得了朝中支持,也难得民心。
花渝这般做不过是为了给之后的花家铺路,哪怕是选错主,也有回头路能走。
“侯逍...也决定了?”花洛洛支吾半晌,弱弱问道。
“不然,你觉得他为何会让我送你去皇后身边?
有时候,短暂的放手,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柳觅的话刚落,花洛洛抬眼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花洛洛会心一笑:“好,我知道了。”
柳觅把花洛洛送进宫的时候,凤鸾殿门前已经有人在等候,是皇后身边的婢女轻水。
“裴夫人,皇后娘娘吩咐了,您把太子妃送到这里就可以回去了。”
轻水把花洛洛从马车内搀扶出来,看了眼跟着后面的柳觅,福了福身子,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柳觅眉梢扬了一下,她心里清楚皇后王婉儿不喜她和裴云殇,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一国之母竟然表现得这般明显。
看来池远侯的事情,让她元气大伤啊。
花洛洛有些不情愿地走,没走几步就看着站在原地目送她进殿的柳觅。
轻水跟在皇后身边久了,花洛洛那点子想法自然是知道的,加之她多少也听说,花洛洛和柳觅的关系,忍不住说道:
“太子妃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您以后是要当皇后的人,有些不入流的庶女最好还是少打交道,不然只会让自己显得格外廉价!”
花洛洛脾气好,人也娇软,可多少也是贵门出身,宅院里的纷争也是见过的。
她停下脚步,柳眉一皱,看着身边的宫女道:“你在说谁不入流?”
轻水反应上来连忙福身行礼道:“太子妃,奴婢说错了话,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
“我不是什么大人,也没什么度量,我只知道我昨晚险些要死了,是柳觅把我救出来的。
如今你这般说她,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宫里不是有规矩吗?说闲话,落口舌,掌嘴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