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柳觅的话跟警钟一样敲在花洛洛的脑中。
她打小娇生惯养,没人会这般说她,可她也知道,花家在南岳国的位置,花家的责任。
她生在花家,享受花家的一切,她又怎会是这般懦弱无能的人。
“裴夫人!”花洛洛站起身,对着柳觅福了福身子道:“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话落,她看了眼茶楼紧闭的门扉,深吸一口气,上前快步拉开门。
此刻侯逍就站在外面,刚入冬的金城还未到最冷的时候,可凛冽的寒风依旧吹乱了男子双鬓,任谁见了都得心疼些许。
花洛洛看着可怜的侯逍,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洛洛!”侯逍也不在意她的漠视,神情的目光凝着,她那仿佛一捏就会碎的娇颜,深深让他眷恋。
“东西呢?”花洛洛低声问。
“什么?”侯逍故作不解。
花洛洛道:“你放心,我要的不是你今个引我出来的东西,我问你的是,那瓶药呢?”
侯逍心中一喜,把柳觅在车上塞给他的药拿了出来。
花洛洛拿过,从里面倒了一颗放在嘴里,之后紧张的闭上眼睛。
她以为,她会尝到满嘴的苦腥。
谁知,侯逍顺势往她嘴里塞了块饴糖。
“你...”花洛洛错愕不已。
侯逍道:“我记得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在喝药,那时候的你总是偷偷把药倒了,后面才知道,你是怕苦,从此以后,饴糖都我会随身携带着。”
花洛洛面颊一红,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柳觅坐在一边看着这二人撒狗粮,侯逍这个男人喜欢打直球,怪不得花洛洛总是对他束手无措。
“裴夫人,这个药有几个疗程?”花洛洛见和侯逍没办法好好说话,只能把注意力全数放在柳觅的身上。
柳觅起身走到花洛洛身边,拿过她的皓腕摸索了好一会儿道:“洛洛这个体质,需要长年累月的调理,能明显见效也得两个疗程。
在此期间我会根据洛洛身体的变化,增改一些配方。”
“好!”花洛洛颔首,把药瓶子塞进袖口道:“等这药吃完,麻烦裴夫人再给我瞧瞧,先告辞了!”
她说完,连看都没看侯逍,转而快步走出茶楼。
柳觅见正主儿都走了,也没必要多呆,也准备离开。
“阿才!”侯逍喊过身边的小厮,道:“送裴夫人回府!”
“是!”阿才应下,连忙去后院牵马车。
待屋内仅剩下侯逍和柳觅。
侯逍对着柳觅深深拱手道:“今个多谢裴夫人了。”
柳觅勾唇,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可是侯大人和我都是行家里手,做买卖可没有白出力的。”
说完,她转而朝巷子外停靠的马车上走。
侯逍看着柳觅的背影,失笑道:“这算是,又欠了个人情?”
侯逍的车子异常暖和。
柳觅坐在宽大的车子内,看着富丽堂皇的内饰,地上竟然铺着暖和的狼皮毯子,她想起花洛洛孱弱的体质,看来侯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洛洛,二人竟然这般纠缠,她倒是有些好奇,侯逍和花洛洛是如何认识的。
天黑后的文昌大街上人烟寥寥,柳觅没了看街景的心思,又不想一个人待在车子里,索性探出头和阿才聊天。
“阿才,你跟着你家主子多久了?”柳觅随口问。
阿才想都没想到地回答道:“我是家主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了,算算十四年有了。”
柳觅颔首,想起阿才因为家主的事情,找她帮忙,这么久怪不得忠诚:“对了,他和太子妃认识多久了?”
“唔...五年?六年?七年?阿才记不得了。”阿才说道。
“我很好奇,就太子的性子,太子妃定然是避讳和你家家主碰面的,为何这次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过了晚膳的时候还要出来?”柳觅问。
阿才神秘一笑道:“主子手里,未来女主子的把柄,所以她不得不来!”
柳觅听到这微微扬眉。
把柄?
果然,侯逍的作风和他给别人的清风霁月的高大形象,不匹配。
“对了!”柳觅看了眼前方的岔路口,对着阿才道:“不去相国府,送我回铺子里吧!”
“啊?”阿才怔愣住,反应过来后,驱车朝文昌街南边奔去。
...
裴云殇从未被人气得这般无奈过。
柳觅已经三天没回府了,这也就算了!
他看着面前放着的百两银子,这竟然是柳觅香粉铺子里的伙计送来的,说是什么还钱?
什么意思,她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准备把欠他的几千两银子还清楚之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