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什么计划?
柳觅听到这个地方,心中一凛,站起身走到窗扉边上准备听个清楚。
只是裴云殇和普宁寺的主持是边走边说的,待她靠近,他们已经远离。
她咬咬唇,看着还在视线所及范围内的二人,见周围长生殿没有小僧弥走动,想了一下,她对着孔沐的牌位拜了拜,转而快步走出长生殿,跟了过去。
待柳觅离开,长生殿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道黑色的女子身影闪了进去,她先是看了眼面前密密麻麻的排位,之后快步走到柳觅方才祭拜的牌位前。
羊脂玉还放在地上,证明柳觅还是打算回来的。
至于这牌位上的名字——孔沐,她总觉得这个名字该死的熟悉。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终于来了!”
池玉瘦一听,身子本能地机警,灵活地从怀中抽出匕首,直直抵在身后进来的人脖颈处。
当她看清楚来人,好看的柳眉隆起。
这不就是带着进柳觅长生殿的那小僧弥。
“你跟踪我?”池玉瘦声音压低,身体越发的戒备起来,毕竟她不是柳觅那个柔弱女子,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的人,就没几个,这个人武功高深莫测。
小僧弥没吭声,只是走到孔沐的木牌前,拿过供台上放着的羊脂玉道:“这么多年了,你等的人,终于来看你了。”
“你在说什么,她等我?”池玉瘦面露错愕,她根本不是人那牌位上的人,更何况那是孔韵的姑姑,跟她差了一辈呢,即便是二十年前死的,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两三岁的样子,怎会认识她?
小僧弥看着池玉瘦眸子里快速变化的情绪,失笑一声道:“施主竟然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走吧?
不知可有兴趣听贫僧说个故事。”
池玉瘦很是防备,身子微微朝门口方向挪动了几下道:“你想扣住我?”
“哈哈!”小僧弥笑了,道:“非也,只是想施主听个故事,去留自是在你,只是贫僧猜想施主没给阿父把事情办妥,不会贸然离开罢了。”
池玉瘦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惊道:“你怎地知道我父亲的计划,你到底是谁?”
她说着,手中匕首已经划破小僧弥脖颈上的细皮,点点鲜血浸染在刃上。
小僧弥面不改色,给她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眼神,开始说出他的故事。
“蜀戎国对锦州一直多有骚扰,二十年前,锦州被蜀戎国进犯,有这么一个驻扎在锦州边陲三年多的小将,他算是在行兵打仗方面有点天赋吧,在之前怀化暮将军身边一直都混得不错。
可他知道,他出身不好,想在朝堂上立足,势必需要相关人士的引荐,当时锦州的孔家是锦州最大的士族。
虽然随着枫帝的薨逝,孔家不再得势,朝堂方面也极少出现孔家身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知道,如果得了孔家的支持,短时间内他在锦州的威望会如日中天。
可孔家贵族门阀,怎会看上他,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孔家小女孔沐身上。”
池玉瘦听到这,转头看着身后的牌位,她知道,这小僧弥的嘴里说的是她。
“所以...他做了什么?”不知为何,池玉瘦心中有一种疯狂想知道后面故事的欲望,她拿着匕首的手微微松了少许。
小僧弥眸眼低垂,道:“他从到边陲的一开始,就筹谋骗取孔家小女的感情,顺利进入孔家后,想和当时的家主孔铮想交换利益。”
“什么利益?”池玉瘦问。
“孔家借给他锦州威望,助他在锦州御敌。
待他回金城之后,他必给孔家带来朝堂荣华。”
小僧弥的话一点点沁入池玉瘦的脑海,她在金城多年就没听到孔家家族在金城如何平步青云,唯有孔丰碌碌无为好些年,成为礼部尚书也不过是乘了南宫洮的风,没办法为之。
等等孔丰!
她怔愣住,想起孔丰是她父亲池远侯推举的,对于小僧弥的话,多少带着点焦虑,莫不是...
“所以,之后呢,孔家应下了?”池玉瘦颤抖着嘴唇问道。
小僧弥面色平淡,眼底若有若无地露出些许的忧伤道:“族长孔铮觉得这个男人面露狡诈自是不信的,可是他的庶弟孔恒一心想振奋孔家,加之又看着孔沐长大。
他经不住孔沐的软磨硬泡,二人合谋偷了家族令牌,送给了这个男人。
众望所归,这个男人,一战成名。
只是孔家...”
“孔家如何?”池玉瘦追问。
小僧弥面色暗淡,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孔家遭受灭门,百余人口,仅有不足十人活了下来。”
“啊!”池玉瘦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小僧弥就这般看着她道:“阿弥陀佛,小僧的故事说完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