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小宫女手中的托盘摔在地上,柳觅一手扶助被迷晕的小宫女,一手开始拾地上的托盘。
索性托盘里都是些糕点,不多时,她拾好糕点,重新装盘之后,换上小宫女的衣衫快步朝月茗阁走去。
里面,花洛洛的呜咽声越发的低了些,还隐隐夹杂着痛苦的隐忍。
柳觅知道不能再等候,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果然屋内的挣扎声音停止了。
柳觅抿唇,思忖间,夹着嗓子道:“裴夫人,您等等,这里您不能进去,这已经荒废了。”
话落,她把手中拖着糕点的小盘子也扔在地上。
转而沿着小道朝不远处跑去。
如她所料,陆昼一听到‘裴夫人’这三个字,格外的激动,也不管还躺在床上一身狼狈的花洛洛,打开门,看到有穿着婢女身影的小姑娘嘴里喊着:“裴夫人。”在面前晃过,连忙一瘸一拐的朝着那人追了过去。
柳觅躲在亭子下的石桌下,看着从面前急急离开的陆昼,确定短时间他不再会返回之后,这才匆忙站起身子原朝月茗阁的方向走。
花洛洛还在惊吓中,蜷缩在床上一抖一抖的,浑身上下的软烟罗也被沾染上了好些灰尘。
柳觅站在门口就这般看着她,她似是堕入人间的罪仙,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你还好吗?”她走到花洛洛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个帕子递给她。
花洛洛身子僵硬,抬眼看着来人,见是柳觅,面色一红刚准备闪躲,柳觅快一步扯住她的身子,把她揽在怀里道:“如果你想哭,太子这会暂时不会回来,就哭吧。”
花洛洛咬唇再也忍不住,紧紧抱着柳觅呜咽出声。
刚立秋天气还是暖和的,阳光透着破洞的油纸窗洒进来照进两人身上,带来点点热感。
好一会儿,花洛洛稳定住情绪,对着柳觅道:“谢谢你。”
柳觅摇摇头,温柔的擦着对面女子脸上的泪痕:“这会距离散席还有段时间,太子妃可以安抚好情绪,再出去,莫让别人看到了。”
花洛洛深吸一口气,软糯糯的开口道:“我知道方才你都看到了。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知道了,你为何不怪我之前差点把你拐进狼穴,还救我?”
柳觅伸手把花洛洛垂下的发丝慢慢归拢好道:“我不是已经嫁给少瑾了吗?所以这事儿,就翻篇了。”
花洛洛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正欲开口,柳觅又继续道:“之前我觉得太子妃应该是个柔软的人,说话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做事端庄,婉雅。
又出身名门,所有这世间柔情似水的词用在你身上都不为过。
如今见到这般,我才知道,太子妃还是个能隐忍的人,至少这在众人面前强装笑颜,是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裴夫人是在嘲笑我吧?”花洛洛问。
柳觅摇摇头,她心中自然是不认同花洛洛隐忍,可是她和她不同时代,她不能拿她的思想去绑架她。
“对了,我方才摸了太子妃的脉,斗胆想问问太子妃,你身上可有什么顽症?
还有你是不是一直在喝避子汤?”
柳觅的话就像是锤在花洛洛心口上的一颗大石,她怔住,嘴唇哆嗦的不知要如何回答。
柳觅见她这般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方才在外面听到太子妃您说,您身子不舒服,这才忍不住关心的。”
“你懂医术?”花洛洛问。
柳觅颔首道:“自是懂一些的。”
她说着,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我想说的是,太子妃如果可以,这避子汤还是不要再喝了。”
“不喝了?可是我...”
“我知道,您不想要和太子殿下的孩子对吗?”柳觅接下花洛洛的话。
花洛洛咬唇不语。
柳觅道:“可是你身上有旧疾,若是这么下去,不说以后没办法再生育,就连明明能调理好的旧疾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花洛洛头垂的越发低了些:“旧疾是打小跟着我的,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好,如今做了太子妃,我连活下去的想法都没有。
又岂会在乎这旧疾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柳觅看着花洛洛,犹豫间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道:“那就和太子和离啊。”
“你说什么?”花洛洛难以置信的看着柳觅,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休了未来储君的。
柳觅笑了笑道:“人生在世不过就是为了自己活的越快,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
哪怕为了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多付出一切都是甘愿的,太子妃娇生惯养,在母家定然是掌上明珠,如今送到皇室惨遭这般虐待为何不能离开?”
“我...”花洛洛刚想说什么,不经意看到窗扉前立着一人,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