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给灵风瞧完病从暖心阁回来后,就去了裴云殇给她安排的医馆当值。
她按照飞鸾交代的,换上一身男装在柜子后等着病者上门。
这两日陆陆续续有人来问诊,柳觅也瞧了不少病,原主本天生聪慧,不过几日她觉得自己涨了不少见识。
是夜!
柳觅接待了几个病患,隐隐觉得有些困乏,今个似乎病患格外的少,她看着恍惚闪烁的烛灯,不自觉打起了瞌睡。
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惊得她瞪大双眼,困意全无。
“谁?”柳觅问。
外面响起一道妇人的声音:“大夫,妾的儿生病了,您能出诊吗?”
柳觅走到门前开门,看着快被黑暗淹没的女子,烛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的,加之她带着外出用的防风面纱,显得有些诡异。
“出诊?去哪里?”
妇人神色焦急,指着身后的街道道:“就在隔壁的街。”
“什么症状?”柳觅又问。
妇人摇着头:“不知道,今个白日还好好的,谁知到了晚上,就突然抽搐起来,还往出呕东西,妾听说这馆子里的郎中晚上有当值就来请您了。”
柳觅颔首转而走向柜子后,拿出外诊用的药箱子,返回那妇人身边道:“带路吧!”
“好的,多谢大夫!”妇人连连道谢,领着柳觅朝临街走去。
“贵公子敢问贵庚?”柳觅一边走着,一边询问那妇人。
妇人道:“八岁。”
柳觅颔首,正打算继续往下问。
妇人却率先说道:“之前妾不是没来过这医馆,可是觉得小大夫怎么有点眼生?”
柳觅回答:“前几日当值的郎中着病,我是新招来的,所以夫人不熟识我,也是正常。”
妇人点点头,又问:“大夫,您来这里多久了,可有家眷?”
柳觅眯紧双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背影,沉吟片刻,想起裴云殇给她交代过的说辞,为保安全,道:“来这里也就五日的样子,至于家眷?实不相瞒我还暂未娶妻,父母都克死在异乡,也就懂点医术,在金城混口饭吃。”
“这样啊!”妇人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柳觅道:“看小大夫也就不及二十,谁知经历却这般困苦。”
“是!”柳觅嘴角勾起,一副释怀的样子,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妇人颔首正打算还往下问。
柳觅率先问道:“夫人不是着急您儿的事情,怎地突然打听起我来了?”
“啊?”妇人怔住,没料到柳觅会说出这句话,慌乱间,道:“妾只是好奇而已。”
“是吗?”柳觅继续走着,突然脚步顿住不再前行了。
妇人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转头看着她道:“小大夫怎地不走了。”
柳觅勾唇笑了一声道:“夫人不是说隔壁的巷子吗?这都已过两个巷子怎么还没到?”
妇人又是一怔,声音悠悠:“你不是...”
“我是才到这金城五日,但是不代表我不认路!”柳觅声音变得深沉。
妇人闻言,也不打算装了,冷冷看着对面人,手慢慢摸到腰上。
柳觅心中预警,转而准备朝反方向逃。
没曾想,方才还空荡荡的街道上蹦出三五个黑衣人来。
妇人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没想到,一个小大夫脑子转得还挺快!”
柳觅感觉腰间被抵住一样硬物,猜想应该是那妇人从腰间抽出的匕首,她没回头,道:“脑子转得不快,怎么面对晚上来的牛鬼蛇神?”
“少废话!”妇人语气阴冷,抵在柳觅腰间的匕首用了些力道:“反正暴露也是迟早的,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
“走?去哪?”柳觅这次转头了,隔着细纱看着那妇人容颜,尽管还有些不清晰,可她依旧能隐约瞧到,妇人的鼻子以下的半张脸坑坑洼洼,猜想她应该是被毁容了。
“再看,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珠子?”妇人瞧过她的视线,言辞激动的阴狠警告着。
柳觅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走!”妇人冷喝一声。
站在柳觅周围俩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押着她上了一辆不远处的车子。
马车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着,偶有酒家在营生,里面也几乎没什么客人。
柳觅透过帘子看着外面的街景,道:“这是...去刑部的方向?”
妇人听她这么说,放在她腰际的匕首微微动了动,道:“你果真是初来乍到,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不错这是去刑部的方向,可是也是去大理寺的。”
“你要带我去大理寺?”柳觅故作不解。
妇人道:“大理寺有个病者需要你看看,别紧张,之后会放你离开的。”
柳觅闻言,眸光一凛,装作疑惑继续问:“什么样的人,白日不找郎中,一定是晚上...”
她的话刚问到一半,只觉得腰上薄薄的衣衫处又是一凉,她知道这妇人是失了耐心的。
“晚上犯病的,还有问题吗?”妇人声音中带着警告。
柳觅不再多言,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