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中,顾承安将油门踩到底,车内的空气冰冷刺骨,车速如箭,他冷硬的下颚线如犀利的刀锋。
向晚半躺在后座上,不敢睁开眼睛,只好一直假装醉酒着了,心里祈祷着回家后顾承安最好不要找她麻烦。
没一会,车已经到了新房的地下车库。
顾承安停好车后,从驾驶室走下来,绕到一边打开车门。
他冷着脸,半个身子探入车内,把她从后座上拉起来,抱着她的双腿,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朝电梯走去。
一路上,向晚像麻袋一样被顾承安扛在肩上,她的头朝下,肚子刚好压在他的肩膀上,她胃部被膈得难受,感觉一阵血液直往脑门冲,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差点要吐出来。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顾承安用人脸识别开了门,快步扛着她走进了卧室,向晚睁开眼睛偷瞄了一眼。
心里祈祷着,不要管她,快点把她扔到床上去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顾承安扛着她直接进了浴室,她被扔进了浴缸里。
下一秒,他拧开了冷水开关,将喷头准对了她,冰凉的冷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啊.....”向晚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
“清醒些了吗?”顾承安的脸上挂着滲人的寒意。
这个女人是当他傻子吗?
刚才在酒吧门口,他看见她明明是清醒的,可是等他走到她面前就开始装睡。
还跟靳暮然搂搂抱抱的,气得他心肝疼。
“咳咳咳”喷头里的冷水源源不断地冲刷着,本能地,向晚伸手挡在脸上,试图把冰冷的水隔开。
但还是一股寒意迅速包裹了她,她的神色恢复了几分清醒。
“顾承安,你疯了,到底想干嘛?”
眼看着向晚浑身打着冷颤,瑟瑟发抖的样子,刚才心里还满腔怒火的顾承安,最终还是不忍,他按下了开关,喷头的水嘎然而止。
随后他又拿起一张浴巾随手仍在了向晚的头上。
向晚沉着脸扯下盖在她头上的浴巾,将身体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顾承安冷哼了一声,“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跟舒明凯那个人渣在一起喝酒还不够,还把靳暮然叫去,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听着顾承安口中的不屑,向晚是又气又恼。
提到舒明凯,向晚忽然想起口袋中的录音笔,她低呼了声,“糟糕,我的笔呢?”
她赶紧赶紧拿开浴巾,在口袋里翻找着录音笔。
在顾承安看来向晚这样的举动像是在转移话题,他冷着看着她,“向晚,你别左顾右盼的,我在问你话!”
这个女人从来不长记性,若是以前的他,早把她扔海里喂鱼了。
向晚摸到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看了下,幸好没有被水淋湿,她松了口气。
顿了下,她还是把录音笔递到了顾承安面前,一脸沉重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和顾明凯那个人渣一起喝酒吗?这就是答案!”
顾承安皱拧起眉头,“这是什么?”
向晚犹豫了下,拿起他的手,把笔塞在他的掌心里,语气低沉道,“你自己听,我先去换衣服。”
把录音笔塞在顾承安手里,向晚从浴缸里出来迅速走开,她不忍心再听一遍那令人窒息的话,她也不敢看顾承安听到这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换好衣服,向晚心惊胆颤地坐在卧室的床上,竖起耳朵听着浴室里面的动静。
半天,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向晚心里疑惑,“难道顾承安没有听录音?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当她站起来想去一探究竟的时候。
倏然,浴室里传来一声撕裂般的低吼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好像是镜子破碎的声音。
向晚赶紧冲进了浴室,只见洗漱台的镜子已经全部裂开,溅下来的玻璃碎片铺满了整个洗漱台面。
顾承安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流出鲜血,但他却毫不在乎,眼底满是嗜血的狂怒。
看见向晚进来,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双手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似是要把她肩膀捏碎,“录音笔里面说的话是真的?”
顾承安眸底阴冷猩红,语气像冰块一样冷,神情却带着几分凄楚。
向晚从来没有见他像今天这个样子,她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酸楚缠绕了她的心头,胸腔更是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
如果可以她宁愿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看他这般心碎的样子。
顾承安苍白的薄唇颤抖了几下,“你说话!”
向晚鼓起勇气,“没错,是真的!你还记得上次在小柔的房间我找到的那本日记本吗?”
那日记本向晚刚翻开看了几页便被顾承安抢走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