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眉头拧起,“向晚,你在说什么,谁要害你?”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车祸,他是故意的,从车库就一直跟着我。”
“他想要杀害我们的宝宝。”向晚喃喃自语,他哪恶毒的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他走前特意确认了她的肚子流血了才逃走。
顾承安的眼里迸出一道杀意,语气阴鸷问,“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向晚痛苦地捂住头,“他一双很可怕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我。”
顾承安握在床边的手青筋凸起,他紧抿着唇,双目开始渐渐赤红,阴鸷暮色滲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好,我知道了。”顾承安暗哑着嗓音安抚她,“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给宝宝报仇,你听话,再休息一下。”
向晚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都是爷爷和宝宝。”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发疾病,又怎么会去世?”向晚抬眸,神情痛苦地看着顾承安。
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明天昨天在电话里他还中气十足的,明明他说让他们下次去看他的。
可是现在突然去世了,让她怎么接受?
“你先休息,我改天再告诉你。”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向晚神情坚决,不能见爷爷最后一面已是她最大的遗憾。
顿了顿,顾承安平复了下心情才艰难地开口,“爷爷是急性心梗,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
说完的时候,顾承安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在这个家,他和爷爷的感情比谁都深,比谁都痛苦,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他同时失去了爷爷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如果我们昨天坚持要见爷爷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向晚觉得,她可能这辈子永远都无法从这个痛苦的漩涡中走出。
“别想太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安抚好向晚睡下之后,顾承安走到窗户边给韩朝打电话
“查一下,今天中午跟在少夫人后面的车辆,是什么人,人给我留活口。”
“是,总裁。”
挂掉电话后,顾承安趁向晚睡着了,叫护工看着,他回去处理爷爷的身后事。
只是回去后没多久,护工给他打电话说向晚被噩梦惊醒了,一直在大喊大叫,情绪差点失控。
待顾承安驱车回到医院的时候,她正一个人抱着双腿,头埋在怀里,卷缩在床上。
看见顾承安推门进来,护工松了一口气,“先生你可回来了,你刚走不久,太太就做了噩梦,一直在大喊大叫,待她醒过来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怎么劝说都不肯再睡。”
顾承安点了点头,示意护工出去。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向晚的脑袋,沉声问,“你怎么了?”
良久,向晚才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刚才梦见宝宝了,他浑身是血,他还那么小,他只是一直对我哭。我很想抱抱他,可是我不敢…他是那么小的一只,还没我的巴掌大,我是不是很坏?”
向晚失神地看着顾承安,她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顾承安没有说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薄唇下意识地紧抿着,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嘶哑着嗓音道,“他会回来的,只不过是暂时离开了我们而已。”
“真的吗?宝宝还会再回来吗?”
顾承安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此时再华丽的语言也安抚不了心里的痛,“睡吧,我陪着你!”
.......
第二天早上,叶可澜过来的时候,向晚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虽然她没有再哭闹,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发呆。
“晚晚,你吃东西了没?”叶可澜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粥都已经凉了。
向晚摇了摇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也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顾承安昨晚陪了她一夜,早上才去处理爷爷的事情,昨晚他已特意交代陈嫂早上煮了粥送过来。
“晚晚,你要坚强起来,你这样子,爷爷走得也不安心的。”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爷爷的葬礼,还有你发生车祸的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在说到车祸的真相的时候,向晚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才活络了一下。
澜澜说得没错,她一定要找出害死她宝宝的凶手,让凶手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得安生。
她缓缓地抬起头,蠕动着嘴唇,“澜澜,我要吃东西!”
叶可澜欣喜若狂,“好,我先拿粥去热一下。”
“不用,就这样吃。”向晚抢过叶可澜手里的碗,一勺一勺地摇起碗里的粥,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