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只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可听着听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头了,拦下服务员,
“几天内发生这么多怪事,摆明了不太正常,你们家老板呢,出了这种事他怎么也不出面管管?”
服务员抱怨道,“刚才不跟你说了吗,我们老家得了怪病,这几天一直在住院,根本起不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反问,“你们家老板得了什么怪病啊,能讲讲吗?”
服务员没开口,表情怪怪地看我一眼,说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笑笑,“不瞒你说,我们就是专门处理这些怪事情的,刚才听完你的说法,我怀疑你们这点可能真的闯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方便的话你就带我们去见见老板,没准能帮你们看出点问题。”
服务员没吭声,打量了我们一眼,转身去了后厨。
周瑞冲我乐道,“你看你,驱邪都搞出职业病了,好端端的一家餐馆,还开在闹市中心,能染上什么邪?”
我笑笑不说话,刚要尝几粒花生米,刚才那个服务员就带着一个中年女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这女人挺富态的,腰上还系着一个围裙,应该是这家餐馆老板娘,有些迟疑地望着我们,试探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你懂那方面的事?”
我点点头,说老板娘,你别看我年纪小,干这行却不是一两天了,你家餐馆生意向来火爆,可短短一个星期却出了这么多问题,搞得生意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这压根不符合常理。
“还有你老公的病,好端端的究竟生了什么怪病,可不可以带我看看?”
老板娘将信将疑,周瑞赶紧帮腔道,“放心,我们不是骗子,顶多就是看一看你老公的情况,要是解决不了问题,不会找你们收钱的。”
老板娘被我们说动了心,用围裙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点头道,“好,你们稍微等我一会儿,等忙完了这里的事,我这就带你们去医院。”
晚上十点半,我们来到了市一院的住院部。
走进一间病房,我看见了卧床不起的川菜馆老板。
老板姓于,叫于文东,这里就叫他老于吧。
当我看见老于的第一眼,立刻就判断出他惹上了事,而且惹的事恐怕还相当不小。
老于这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五十来岁,长得肥头大耳,脑袋挺大,脖子也很粗,充分符合一个伙夫的外貌特征。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老于了,他家的川菜馆在附近很有名气,我和周瑞隔三差五去吃夜宵,所以双方混了个脸熟。
印象中老于是个很和气的人,平时忙完了厨房的事,都会主动跑出来和客人聊天,询问饭菜的味道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没有。
也正因为这种八面玲珑的性格,才使得那家川菜馆客似云来。
不过他这会的脸色却并不好,脸色蜡黄,不时地发出哀痛的闷哼,肚子痛得厉害,一直用手捂着小腹,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老板娘跟我说,老于这种症状持续很久了,一阵一阵的,跟阑尾炎一样,可医院做了检查,他阑尾一点事都没有,怀疑是慢性肠胃炎,开了很多药,都输液好几天了,症状还是没有好转。
这会儿老于也清醒了不少,看见站在病床旁边的我们,他有点诧异,说怎么来了?我笑道,“老于你做饭的手艺这么棒,我们今晚本来是打算照顾你生意的,谁知道老板娘说你生病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疲惫地笑笑,说谢谢,然后挣扎着先坐起来,表示自己这会儿没刚才那么疼了,可以出去透透气。
我说先不急,随便也让我看看你的病吧。
老于一脸诧异,说你还会看病?
我笑而不语,掀开了他的病号服,看着他鼓胀的大肚子,浑圆,就跟怀了三四个月小孩一样,胀气的肚子周边有暗黑色的垢纹,用手一戳,与皮肉相连,硬邦邦的,推不动。
我把双手托在他肚皮上,静下心来感应,发现他肚子里徘徊着一股相当阴郁的气息,凝而不散,与皮肤相融,每次呼吸,那股气息都会朝着皮层四周散开,肚子一鼓一鼓的,相当诡异。
睁开眼,我发现老于正一脸期盼的看着我,问我怎么样?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叮嘱他先好好休息,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周瑞跟在我旁边,小声说,“老于这情况看着挺熟悉啊,怎么好像叶玲她舅舅似的,难道也是肿蛊……”
我摇头,说不是。
虽然老于的状况和肿蛊比较类似,但肿蛊是全身气血运行不畅结成的肿块,而老于的问题只要集中在腹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症状。
没一会儿,老板娘也跟着出现,问我到底看没看出什么?
我说,“老于最开始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老板娘想了很久,说有啊,他一开始很想吃肉,但是一吃肉就吐,嘴里面感觉又酸又腥,还一直犯恶心,忍不住把胃中的酸液都吐出来……
“我看他吐得这么难受,就让他别吃那些肥肉了,可老于不不听,吐完了还要再吃,吃了马上又吐。”
周瑞说等等,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跟个营养不良的孕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