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脑袋渐渐不那么疼了,我吃力地爬起来,看向桥下那具不动的尸体,面无表情地走下桥,返回到叶琳旁边,用手机报了警。
那晚上的记忆比较混乱,我只记得报完警后,自己脑仁依旧很疼,吃力地靠在叶琳身边,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依旧躺在医院,身边除了周瑞,还围着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那位李警官也在。
轮到做笔录的时候,我才得知了后续的事情。
原来马永生跳桥之后并没有死的,他命硬得很,只是脑袋磕在石头上,被暂时砸晕了过去。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准备把人控制起来的时候,这个趴在水边一动不动的老家伙居然瞬间暴起,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还砸伤了两个警察。
幸好出勤的警察身上带着枪,当场喂了他两颗花生米……
得知这样的结果,我心里无比后怕,得亏是自己昏迷前报了警,要不然等到马永生自己醒来,估计我和叶琳都没命了。
考虑到我的情况符合正当防卫的条件,李警官并没有难为我,他在医院陪我坐了一个下午,把整个事情经过都记录下来,临走时,又表情怪怪地看我一眼,
“秦风,那个马永生,是不是真的懂邪术?”
我一愣,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李警官欲言又止,随后讪笑说,“抓捕他的同事说,这家伙挨了第一枪后,嘴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几个同事立刻感觉天旋地转,眼睛都黑了,仿佛魔怔了一样,要不是及时开了第二枪,估计那家伙就跑了。”
我笑笑,摇头说不会,只是巧合而已。
这一行的事,没必要说给警察听,而且就算我说了人家也未必会信。
好在结果还算皆大欢喜,我很幸运地活了下来,叶琳也在住院的第二天苏醒了。
她没受什么伤害,只是醒来后感觉脑子有点晕乎乎的,我走进她的病房,询问叶琳怎么会落到马永生手上?
叶琳明显吓坏了,用被褥子死死捂着胸口,怯生生道,
“那天我弄了点吃的,本来打算给你送到医院来,谁知道那个怪人居然在半路上出现,还用一块黑色的布盖住我的脸,我特别害怕,当时就想喊救命,他只是把手放在我肩上,快速念了一句什么,我的意识就变得恍惚了……”
接下来的事情,叶琳自己也说不清楚,感觉迷迷糊糊的,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醒来时已经跟我一样出现在医院。
我哦了一声,对她说没事了,马永生一死,她身上的邪咒就会自动解开,休息个一两天就会恢复正常。
叶琳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看了我一眼,垂下头,把声音压得很低,“那个……我听警察说了,你为了救我,自己一个人跑去跟他交易,还差点遇害,是不是真的啊?”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笑着说其实也没啥,那家伙就是个纸老虎,一开始牛皮哄哄的,被我刺了几刀就不行了。
我嘴上说得很轻松,可回想昨天晚上的经历,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马永生吃亏在轻敌,没想到我身上还有另一股力量,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情绪太激动,忽然爆发了一下,估计早就凉凉了。
叶琳很小声地说,“那……你明知道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救我啊?”
她的话让我怔了一下,低头,看向叶琳那张红成了樱桃似的小脸,心里一阵悸动。
但我忍住了,摇头说,“你是因为我才被他盯上的,我当然要救你啊,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她很小声地哦了一声,满脸失落,还想再说点什么,已经被我快速打断,
“叶琳,以后你不用再去那家店铺帮忙了。”
“为什么?”叶琳张大嘴,很错愕。
我说,“我做这行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仇家惦记,之前你帮了我不少忙,我特别感激,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你没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
她不说话了,眼眶却变得很红润,呆呆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眼神很黯淡。
沉默了一会儿,她自嘲一样地笑笑,“没事的呀,大家关系那么好,我们毕竟是老同学嘛。”
我说,就算是老同学也没必要每天联系,这样不清不楚的搞得其他人误会,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彻底把头垂下去,眼中闪烁着一些晶莹的东西。
我把刚才在楼下买到的百合花放在她病床边,留下一句“你多注意休息”,然后转身,大步走出病房。
事后我去了医院天台抽闷烟,心里难受得很,感觉堵得慌。
一支烟后,周瑞怒气匆匆地从楼下跑来,狠狠在我肩上狠狠推了一把,
“秦风,你刚才跟叶琳说什么了,我去你大爷的,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吗?你特么是蜡烛啊,脑袋长屁股上了吧?”
我苦着脸,又点了一支烟,“真心话,你觉得我和叶琳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周瑞余怒未消,翻白眼说,“你长得丑,脾气还臭,这么不识好歹的人,鬼知道叶琳怎么会喜欢你!”
我说是啊,本来就不合适,干嘛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