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被掐着脖子很难受,可听到黄妮从槐木牌中传来的话,心里还是一暖。
小丫头知道关心我,不枉我疼她一场。
可惜黄妮力气太小了,还没有办法帮我挡住阴灵,很快淘淘就扯过槐木牌,恶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用脚在上面踩来踩去,凶巴巴地咒骂,
“要你管闲事,要你管闲事!”
妈的!
我彻底活了,趁机摆脱了他控制,用肩膀狠狠撞开淘淘。赵刚也飞扑过来,用力摁着的淘淘胡乱挣扎的臂膀,对我喊道,
“秦风,快想办法,阴灵在压榨他的潜力,这小孩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当然知道这么持续下去不是办法,可惜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法咒不灵我也拿它没办法。
危急关头,我心念一动,低头看向左手心得阴阳鱼旋,顾不上想太多,重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沟通小腹下面的那股邪气。
果然这法子有效,随着我的意念传递,小腹下升起了一股森冷的寒气,不停沿着手臂上涌,我瞬间感觉左手酸麻,沉得几乎抬不起来,急忙咬牙,狠狠用手按住淘淘的额头。
“啊……”
手上的阴阳鱼旋开始发力,淘淘终于感受到了痛苦,瞪大血腥的瞳孔,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高分贝的惨叫声不断搜刮我的耳膜,让我感觉大脑如同针刺。
我强忍不适感,放声诵念咒语,这下阴灵没有力气抵抗了,随着咒语诵念得越来越频繁,淘淘扭曲的五官也开始呈现出各种诡异的表情,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时而癫狂地怒吼,和他平时的样貌完全不同。
同时我也看见一股黑气,正在从淘淘的天灵盖涌出来,在半空形成一张十分模糊的怪脸,扭曲挣扎,阴冷到极点。
“啊!”
我拼尽全力发出一声大吼,把左手抬高,一把抓向那团游走的黑气。
噗嗤一声,黑气被我的手指捏爆,形成一片阴冷的气团,四下飘散,同时耳边还传来一声极为不甘的低泣,
“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走啊……”
哭声只维持了不到一秒,渐渐微弱,同时徘徊在客厅的冷风也渐渐消失。
我听到“砰”的一声,是淘淘翻着白眼倒地的声音,随着阴灵离体,他额头不再发青,脸色也恢复了平静。
“搞定了吗……”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浑身冰凉,一屁股坐在满是积水的地板上,低头看向自己酸胀的左手。
不知怎么搞的,手心的阴阳鱼旋似乎更明显了,其次我还发觉,那个女阴灵身上的阴气似乎都被这个阴阳鱼旋吸收掉了,那种冰冰凉凉的酸麻感依旧存在于手臂,让我胳膊难受得几乎抬不起来。
“秦风,你成功了。”
赵刚抱起了淘淘,一脸激动地看向我。
我苦笑,心里却没有半点开心,起初是计划先把女阴灵逼出来,经过沟通再进行超度的,可刚才为了自保,竟然直接动用阴阳鱼旋的力量把它打散了。
真是罪过。
陈麻子说的没错,阴阳鱼旋的力量不能随便使用,否则后遗症很明显。
虽然女阴灵消失很久了,我胳膊依旧酸麻,脑子也晕乎乎的,只能强撑着站起来,靠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
赵刚已经把淘淘弄回床上,又帮李叔两口子解开身上的绳索,两口子一脸激动,都大喊着淘淘的名字,迫不及待冲进卧室检查他情况去了。
赵刚单独走出来,递给我一支烟,看了看被我重新戴好的槐木牌,又朝我左手心上的阴阳鱼旋扫了一眼,表情怪怪地说,
“你有这种能力,刚才怎么不早点用?”
我摇头说自己不是不想用,是不能用,每次用过身体都特别虚,而且这东西也不是我能随随便便控制得了的。
他哦了一声,点点头,看出我不想多说,就没有再问下去,咧嘴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大灵已经消失了,咱们也算完成了任务。”
接着他取出那个被黑狗血淋掉的吊坠,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女大灵虽然灭了,但这个吊坠却是个不错的入灵阴器,自己打算把它带回去收藏,问我有没有意见?
我说没有,你赶紧把这玩意带走吧,离我越远越好。
赵刚感觉好笑,“你好歹也是个灵媒法师,干嘛对它这么抗拒,阴物只要得到合理利用,还是能发挥很大效果的。”
我俩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总结淘淘撞邪的经过,赵刚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女阴灵死前,应该是遭遇了某方面的情感问题,打算和心上人一起私奔,可就在私奔的途中遭遇了意外,当场横死。”
然后有人把她的魂魄收集起来,专门制作了这块阴牌,卖给需要的人。
可供奉阴牌的人肯定出了什么岔子,导致吊坠产生裂纹,女阴灵也不再受控制。
于是吊坠的主人就找了块红布把它盖起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丢掉,谁知道淘淘顽皮,感觉这东西好看,就偷偷把它捡回家了,这才导致被愤怒的女大灵缠上。
可惜现在女阴灵的魂魄已经被我打散了,等于中断了线索,没办法验证张刚猜的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