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辙,我只好同意黄有福的计划。
等挂完电话,我便重新找到李叔,让他把家里的菜刀、剪子榔头棒槌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收起来,再把淘淘身上的布条解开。
虽然阴牌里的家伙厉害,可它毕竟被佛牌禁锢住了,不可能直接跑出来害人,只能通过控制淘淘来闹事,一个九岁大点的孩子,只要不是拿着利器,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大问题。
李叔也心疼儿子,赶紧照做了。
晚上我就留在他家,让两口子回主卧室睡觉,自己则在客厅打了个地铺,随时监视淘淘的动向。
晚上没别的事可做,吃过晚饭,我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淘淘房间,大概到了凌晨左右,一直没发生什么异常,我便靠在枕头上慢慢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感觉地板上很冷,耳边也传来一些光着脚丫走路的声音,顿时被惊醒了,猛地从地铺上坐起来,看向淘淘的卧室大门。
后半夜,外面一片漆黑,淘淘卧室里没开灯,除了零星洒下的一点星光,我什么都看不见。
但那种光着脚丫走路的脚步声却很明显,看来这小孩多半又开始梦游了。
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猫腰走向那间卧室,迟疑了一下,没有选择开灯。
老家有种说法,梦游的人魂魄不稳定,一旦强行把人弄醒,很有可能会被吓散魂儿。
为了避免闹出动静,只能一步步地挪到淘淘的卧室门口,正要轻轻推门时,大门却传来“嘎吱”一声,主动朝里面打开了一道缝。
门缝中探出一双白色的眼睛,用十分冷漠空洞的表情看着我。
我惊了一下,认出这双眼睛正是淘淘的,可上面却只有眼白,活像是两颗剥了皮的葡萄。
淘淘神情木讷,脸上僵得跟石头一样,从门缝中探出小半张脸,只能看到嘴巴在微微蠕动,“你能帮我吗?”
他的声线很嘶哑,完全是两个不同人交织在一起的叠音,白色的眼瞳一动不动,还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顿时给了我一种毛毛的感觉,寒毛全部都竖起来了。
我知道,这是那个阴灵在控制淘淘说话。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我还是吓够呛,小腿肚子一哆嗦,强行稳住情绪说,“要我怎么帮你?”
淘淘一脸木然,说话声也很尖锐,伴随着夜猫一样的沙哑,“我想回家,不愿意再待在这个地方,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我努力克制情绪,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发抖,硬着头皮说,“好啊,只要你能不再折腾这一家人,我就答应你,可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啊。”
“咯咯……”
淘淘笑了笑,裂开猩红的嘴唇,又机械般把胳膊抬起来,冲我勾了勾手指,“你把脸凑过来,我只把地址告诉你一个人。”
他口中喷着冷幽幽的凉气,样子也十分诡异吓人,我迟疑了一下,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怂,刚想要把脸凑过去,却感觉背后多了一股力量,正在拉扯我的袖子。
我愣了愣,低头,看向被自己踹在口袋里的槐木牌,好似飘起来似的,正拽着我的口袋往后扯,不让我往淘淘那边去。
小妮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很意外,刚想问一句,槐木牌中就传来小丫头脆生生的大喊,“秦风哥哥,你别过去,这个姐姐骗你的,她躲在门后要偷袭你。”
啊?
小妮的话让我怔了怔,猛抬头,发现倚靠在门上的滔滔,忽然咧嘴对我露出诡异的冷笑,“咯咯……”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往后倒,好像失去了某种力量的支撑,砰一声砸在木板上,还露出藏在门背后的左手,手上死死握着一把被打磨尖锐的改锥。
握草!
我瞬间吓懵了,看向重新陷入熟睡的淘淘,再看看被他藏在门背后的改锥,忍不住咽起了唾沫。
狗曰的,这阴灵果然够歹毒,一方面控制淘淘,骗我把头伸过去,另一只手上却藏了一把大号的改锥。
要不是小妮的鬼魂及时察觉,阻止了我一下,没准我已经被改锥扎得透心凉。
想到这儿满头是汗,将槐木牌取出来,狠狠亲了一口,“小妮,谢谢你提醒我。”
“秦风哥哥,不用谢,你要小心,那个姐姐怨气很重的。”
小妮脆生生的回复了一句,让我感到一阵心暖,重新将槐木牌收起来,又快步走向正睡在地上的淘淘。
这会儿他已经熟睡了,看来阴灵计划失败,已经放弃了继续搞事情。
我松口气,将淘淘重新抱起来,又放回了床上,自己坐在旁边守了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李叔两口子都醒了过来,过来检查儿子的情况。
见淘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李婶不由得庆幸,“这孩子昨晚正安静,没有再梦游了,还真是难得。”
我苦笑了一阵,仍旧心有余悸,心说怎么没梦游,要不是被我阻止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话我没说,主要是害怕吓到这两口子。
事后我让他们快去准备点吃的,守了大半夜,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两口子心情很好,急忙去了厨房准备吃的东西。
早饭很简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