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麻子告诉我,下咒的方式有很多种,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了一定境界,术法修为强到极点时,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和不经意的动作,都能隔空对一个人下咒。
但要想达到那种境界谈何容易,一千个修法者中恐怕都未必能找出一个。
尤其是我这种连基础都没打牢的人,如果要顺利完成咒术,最好的方式就是供奉“阴神”,借助阴神的法力下咒,同样可以将威力发挥到极点。
可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到底要去哪里请阴神?
陈麻子怪笑两声,拍着我的脑门还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给你的第一个考验任务?”
见我还不开窍,陈麻子只好背负双手道,“所谓阴神,其实就是一些修成气候的山精野魅,又或者是阴司游神,或者怨气比较强大的阴灵,都可以用来辅佐下咒。”
他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大惊道,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去挖坟?”
见我一脸的不情愿,陈麻子又撇嘴道,“如果你有别的途径请到阴神,倒是可以不用挖坟,你有吗?”
我苦笑着摊开手,表示没有。
陈麻子把白眼一翻,说那不就得了?总之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具体下咒的步骤也在那本书上有记载,怎么操作就看你自己好了,老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什么事都要我帮你操作,就算你修行一辈子也是废的。
说完陈麻子就踹了我一脚,直接把我踹出了小义庄,用力关紧大门,无论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应了。
实在没辙,我只好原路返回,又重新回到黄有福的店铺。
这时候天也快亮了,我把陈麻子的话如实告诉了黄有福,他打着哈欠道,
“老弟,陈爷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学习法咒和其他行业不同,这一行最重实践,不能总是纸上谈兵,既然他教会了你下咒的办法,你就按照这些方式去做好啦。”
我无语道,“说什么请阴神,不还是得挖坟吗?这种阴物太难找了,又没有现成的,就算我想挖坟,也不知道该上哪儿挖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我也对阴灵的成因存在了一定了解。
并不是每个人死后都会成为阴灵,必须是那种生前遭受了不公平对待,带着强烈怨恨而死的人,死后才有一定的概率变成鬼。
这些鬼魂生前的怨念越大,死后的法力就越强大。
可这种人实在太少了,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总不能见一个坟头就挖一个吧?
黄有福想了想,让我别着急,说自己还认识许多从事这个行业的朋友,可以花点时间去打听。
接着他就背过我,神神秘秘地打了几通电话,转回来告诉我说,“放心吧,我已经拜托朋友帮忙找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把精力调整到巅峰,省得下咒的时候出岔子。”
都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又去了房间补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我刚起床不久,就看见黄有福在外面打电话,连忙跑去问他,是不是阴料的事情有着落了,黄有福摇摇头,
“不是,刚才那个电话是邢女士打来的,她催促我们尽快行动,还说那位贺老板已经带着小三订好了机票,过几天就要去巴黎订婚了。”
我苦笑不已,说催什么催呀,饭总得一口一口吃不是?
黄有福笑笑说,“人家是客户,出钱请我们摆平麻烦,语气不耐烦一点也是应该的,顾客就是上帝嘛。”
我见他这么殷勤,便阴阳怪气道,“邢女士这么有钱,答应给你的报酬应该不少吧?否则按你的尿性,也不至于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黄有福干笑道,“一点稀饭钱而已啦,没多少的。要不是为了还债,我也不会接这么麻烦的业务了。”
我摇摇头,也懒得拆穿,继续回了房间睡觉。
到了晚上,黄有福总算打听到了“阴神”的地点,再次闯进房间,将我拍醒,说老弟,别睡了,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角,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情愿,还是起床穿好衣服,坐上了黄有福新买的电三轮。
路上,黄有福向我介绍起了这个阴灵的死因,
“这次的目标在淮扬村,那里有个无主荒坟,坟头下埋着一个横死的老太太,她的尸骸应该能够达到辅佐下咒的要求。”
我问黄有福,这老太太咋死的?
黄有福说这老太太生前经常受儿媳妇的虐待,还被儿媳妇在食物中下了药,后来毒发被送进医院,儿子心疼钱,不肯让医生抢救,害这老太太足足疼了两天才断气。
她生前受了这么多虐待,还是被亲人下药害死的,所以死去的时候怨念很强,听说直到下葬的时候还不肯合眼呢。
“等到老太太过完头七,她儿子和儿媳都遭了报应,一个误喝了农药,另一个在挑水的时候失足掉下山崖,可见是老太太死后化成厉鬼,报复了自己的后人。”
我听得后背一阵发寒,猛打了一个激灵,心说这老太太可真够狠的,报复儿媳妇也就算了,连亲儿子也不肯放过,看来怨念确实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