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境比较殷实,这点我自然清楚。
他家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是个万元户,父母经营了一家建材厂,收入是普通家庭的好几十倍,这小子当年在学校里那么狂,靠的就是家里有钱。
我苦笑说,“不是钱的事,实话告诉你吧,我自己最近也遇上点麻烦事,多亏认识了一个我爷爷的老朋友帮我化解,他本事很大,教了我一些理论知识,所以我能看出点问题。”
周瑞迫不及待问道,“那你爷爷的朋友家住在哪儿?赶紧介绍我过去一趟吧,老实说,最近这两年我家做什么都不顺,我爸请了好几个先生来家里看情况,结果屁用没用,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倒霉。”
我拦下他道,“你别急啊,事情不巧,那个大师最近没在家,估计要下个月才能跟我取得联系。”
周瑞道,“不行啊秦风,你是不知道,我家最近遇上的怪事越来越多,再这么搞下去,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下个月了。”
我哑然失笑,摇头说怎么会呢,你的面相确实不太好,但也没到短命的地步,人的气运就那么回事,好一阵坏一阵,没准过几天你又时来运转了呢?
“可……”
周瑞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赵刚和叶琳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啊?情绪这么激动,怎么还吼起来了。”
“没啥,一些琐事罢了。”
当着其他老同学的面,周瑞没好意思说,摇摇头,结束了这场谈话。
整个聚会过程中,周瑞的情绪一直不高,独自坐在角落里喝了几杯闷酒,连女同学主动找他聊天都爱搭不理。
他这模样实在太衰了,叶琳也看不下去,偷偷指了指周瑞,小声对我说,
“周瑞怎么搞的,平时不是挺活跃的吗,今天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没什么,谁家还能没点烦心事呢。”我摇摇头,没有接茬。
叶琳点头,说也是,算了,既然周瑞不开心,我们就别烦他了,待会儿同学们打算找个俱乐部热闹一下,我还缺个舞伴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啊?跳舞啊,我不会……”
我很意外,看向叶琳主动投来的目光,窘迫得把头垂了下去。
叶琳眨了眨狭长的眼睫毛,浅浅笑道,“看你,从小到大都是个闷葫芦,跳舞有什么难的,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我无奈道,“还是别了,我不太喜欢去那种热闹场所。”
“哦,那好吧。”叶琳有点小失望,撅了下嘴唇。
我只能借着喝酒来掩饰尴尬。
直到同学会开完,大家才三三两两地离开,我见天色还早,本打算去等公交,碰巧看见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摇摇晃晃从酒楼走出来。
是周瑞。
这小子聚会的时候情绪一直不高,喝了不少闷酒,现在又独自一个人离开,我担心他出状况,正要招呼他跟我一起走,
“周瑞你怎么一个人,不如我们一块……握草!”
可话说一半我就惊呼上了。
说来也是巧,周瑞下台阶的时候,恰好踩到路边的一个易拉罐,他本就心不在焉的,立刻重心不稳,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更不巧的是酒店门前有个大喷泉池,这小子一头就扎进去了,被喷泉浇了个透心凉,额头还磕在台阶上,摔得鼻青脸肿。
“怎么倒霉成这样?”
我都看傻了,急匆匆跑去搀扶他,刚想问他有没有事,凝神再看他额头,顿时惊掉了下巴!
这一跤摔得挺狠,把他脑门都磕青了,周瑞疼得闭眼歪斜,脸上的黑气变得比刚才还要浓,妥妥的一副横死相!
反观周瑞自己还没怎么察觉,骂骂咧咧地坐起来,看见我表情这么僵硬,就揉着额头抱怨了一句,
“你干嘛,被摔伤又不是你。”
“哦……没、没啥。”
我心里很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他。
周瑞这面相是真的不好,黑气盖顶,几乎把整个命宫都压住了。
可我考虑到自己也是刚入行,半吊子手艺,看不看得准还是两说,万一闹笑话就不好了。
我把他扶上了出租车,又叮嘱了一番,
“你先回家养着,记住这两天别随便出门啊,我会找朋友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够化解霉运的办法。”
“嗯,谢了!”
周瑞揉着青肿的额头,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谢,随后搭乘出租车离开。
我看着逐渐驶离的出租车,心里却有点发堵,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回了家,我依旧在心里琢磨这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赶紧起床,又翻出了爷爷留下的那本老书,仔细研究了几遍。
按照爷爷留在书上的注解,我反复对比周瑞那副鼻青脸肿的倒霉相,心里更不淡定了,索性掏出黄有福的名片,直接打去了电话。
因为是深夜,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我一直打了三遍,直到最后一遍手机才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黄有福骂骂咧咧的声音,
“干林娘的,有病啊,谁特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