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一方面是因为洞穴的晦暗无光，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惊讶的发现，我好像害了所有人。

而且，这个狗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像我，让我觉得很恍惚。

【你猜猜，为什么整个江南市、索南城以及风暴城，都没有超越九级的武者？】

为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超越九级的武者的。

【没有超越九级的武者，你猜猜唐玲的实力几何？】

“你在狗叫什么？滚！我不要听你说！消失！消失！”

【消失？为什么强大的要消失，而你这个弱小的，却被保护的好好的？实话同你讲了吧，这三座城，全部都是墨玉玄为你设置的。我现在就让你醒过来，你自己问他。】

“我怎么信你？”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

但是我不信啊，这是我的梦境，我应该是这片虚幻空间的主宰。

可最终，能左右我生命的，能扭转乾坤的，却是一股全知全能的意识。

我不是我，而这股系统，才是我。

【我就是你啊，不过，我们俩，只有一个能醒着。】

“噗！”

病床上，我醒了，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醒了。

抬起手臂，霸力丧骨，没错。

扒开胸口的病号服，数着上面的每一道伤痕，没错。

还有什么能证明我是我，我醒了？

尸晶，对，没错，我吞服了几块比较特殊的尸晶，我要试一下……

“啪嚓！”端着营养液走进来的墨玉玄，见着我醒来，怔在原地。

“小野……你，你醒了？”

我需要确定，我是醒着的。

“爹，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假的？”

墨玉玄听到我说这个，眉宇间顿时没了波纹，给我解释大梦化春秋这门神武：

“孩子，你可能做了很多梦，但是唯独这个，不是梦，因为你听到了，大梦化春秋的功籍，这回导致梦境崩塌。”

大梦化春秋？

看着我疑惑的神情，墨玉玄接着解释道：

“你度了九级武者的雷劫，身体虽然抗住了，可是精神却由于马冬的背刺，陷入昏厥，无法修复，所以我和你关叔叔，联手对你释放了大梦化春秋，你得以进入梦境，弥补曾经的缺憾，缺憾填补完了，就会醒过来。”

缺憾？怪不得呢，我跟开挂一样，一路乱杀，将辜负之人挨个报恩，将未完成之事，全部解决，甚至于能登临绝地，无人匹敌。

我这个天赋，不该做到的。

“爹，武者最高级别，是九级吗？我在梦里，罗教授同我说，您是十七境的武者。”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是十八境了。”墨玉玄得意洋洋的说着，可我的脸，却是暗沉了。

“哦，所以爹，梦中，您为我搭建的三城，其实就是现实之中真实发生的事情，对吗？”

墨玉玄并没有否决，而是说道：“儿子，没事的，即使你这辈子都无法寸进，你爹我也能养你。”

墨玉玄说的没毛病，他这个年纪，才五十左右，就达到了十八境，整个蓝星都是第一人！

养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果墨玉玄愿意，他还可以多制造几个只有九级武者的城池！

可我却接受不了。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啊？亿万人悲剧的命运，丧生在血口之下的人命，都不过是这位父亲，为我搭建的甜蜜家园？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活着呢？

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该存在，我不该成为一切祸患的起源。

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我不该剥夺别人活下去的权利，我应该死去，以最纯粹的毁灭去默哀亡者。

【没错！都是因为你，这世间才会有无数无辜之人被丧尸啃食，失去亲人、爱人、朋友。你是这世间，最恶的存在！】

可你不是说，你是我？你为什么不伤心，为什么不对苦难感到悲悯？

【当年我们六岁，母亲用鬼神禁魂将我封禁，你便诞生了。】

所以，你还是当年的六岁孩童，而我，却早已恶贯满盈？

【没错，你不应该醒来的，马冬正是可怜你，才选择杀死你。而苏甜，只是因为你的死，让她没了可以依附的对象，所以才选择与你同死。】

我不信啊，我不是坏人，我不该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我……

左眼，一滴泪悄然滑落，我，不是系统的我，消失了。

【没错，你不是坏人，你很善良，可是你蠢啊，往往愚蠢，会比坏的破坏力还大。】

“儿子，你刚苏醒，今天想吃什么？”墨玉玄察觉到了墨野的异样，开始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爸，我不饿的，我又困了。您随便准备些吧，时候还早，我先睡下了。”

墨玉玄笑着点头，这个儿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一样了，看来大梦化春秋，真的让他成长了！

可对于一个只想着维护正义，只想拯救世界的无能者，什么算是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