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火悠悠醒来,时间已是晌午。
走进厅房,桌子上摆着四道菜肴,三副碗筷。
王天蓬和张灵霏在院中晒着太阳,二人不知在交流什么,见到姜火醒了,一同走进厅房。
“火爷,您醒了。”王天蓬抱起酒坛,笑呵呵的倒满一碗烈酒。
张灵霏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看向姜火,说道:“姜道友,感谢你愿意出手相助。”
“嘿嘿,火爷,张道友事出有因,同为驱魔师,咱们自然要鼎力相助,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天蓬一改之前婉拒态度,连对张灵霏的称呼都变了。
姜火坐在张灵霏对面,说道:“天蓬,张道友许了你多少钱财?”
“火爷,哪有的事儿。身为驱魔师,除魔卫道是分内之事。”王天蓬拍着胸脯,大义凛然。
“张道友见咱们清贫,愿意接济一下,是一片好意。”
王天蓬一直朝着姜火挤眉弄眼,一会瞅瞅张灵霏,一会瞅瞅姜火,就差把关系挑明了。
姜火知道,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张灵霏跟王天蓬肯定是谈了什么。不然依照大元帅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接下危险邪祟的事。
张灵霏见姜火盯着自己,脸颊微红,说道:“两位道友,先吃饭吧,下午还要赶路。”
王天蓬倒了三碗烈酒,便把酒坛封好,说道:“一人一碗,不多喝。”
辛辣的烈酒入喉,姜火吃下一口鱼肉。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想了想后,姜火开口了。
“张道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灵霏正在夹菜的筷子停住了。
王天蓬呛了一口酒水,看看二人,端起红烧肉,一个人去院子里吃了。
“姜师兄。”张灵霏语气平平,说道:“等除掉临摹邪祟,我会告诉你,但不能是现在。”
“现在为什么不能?”
“因为现在我不想说。”张灵霏回绝姜火,吃下一口青菜。
姜火端起酒碗,喝下一大口,只能找机会问问王天蓬了。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吃饭。”张灵霏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姜火碗中。
饭后出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姜火带上春阳桃木剑,王天蓬背着工具包。
锁好院门,跟着张灵霏往鱼骨镇赶去。
临摹邪祟有什么邪术,还不是太清楚。可以确定的是,它能够临摹,化成人的样子。
它临摹了张灵霏,用着她的样貌,到处害人。
为了方便确认身份,三人已有商议,每人右手腕都戴上一枚铜钱。
如此,可以防止被临摹邪祟冒充。
路上王天蓬出奇的安静,除了听张灵霏讲些临摹邪祟的特征,就没在发言。
姜火故意走的慢些,终于逮到机会,拉着王天蓬,小声说道:“天蓬,你在瞒着我什么?”
“火爷,没有的事儿。我能瞒您吗?咱俩什么关系,出生入死的好搭档。”王天蓬压低声音,回道:“她是八字纯阴,不帮她不行。”
姜火还有疑惑,不过王天蓬说的没错。张灵霏是八字纯阴,天生吸引邪祟的命格。
如今临摹邪祟顶着她的模样作乱,在加上她命格带有煞气,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驱魔卫道,是互助的。
如果张灵霏被认定成为邪祟,那么她的处境会很危险。除掉临摹邪祟,已然是当务之急。
一身红色道袍的张灵霏站在不远处,回身等着二人。
王天蓬捂住嘴,投来‘我没说’的眼神,快步跟上。
见此情形,姜火知道,除掉临摹邪祟前,别想在了解什么信息,他们两个都不会说。
鱼骨镇是一座靠海,已鱼为主业的小镇,镇上每天都有大量新鲜的鱼。也有商人前来收购,拉去其他地方卖。
小镇颇具规模,有许多依靠渔业发家致富的渔民。
只要出海前,给海神烧上三柱香,就有收获。
渔民出海多年,从无一人遭遇海难。
海神,是整个鱼骨镇的信仰。
海神庙宇的香火,也最为鼎盛。
临近黄昏,一抹斜阳淡染边际。
鱼市上的人开始收摊,匆匆忙忙。很快人群散去,街道变得冷清。
因为,天要黑了。
郭甘江年至四十,早年瘸了一条腿,行动不便,数他收摊晚。
两大筐鱼,卖得剩下小半筐,还算可以。
把货物放在手推车上后,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郭甘江一瘸一拐的拉着货车,慢慢往家走去。
因为腿的原因,一直没人愿意嫁给他。在加上每天和鱼打交道,身上一股鱼腥味,就更没人愿意和他接近了。
今日的郭甘江气色红润,大眼中带着光亮。
守寡五年的肖美环,同意嫁给郭甘江,条件是带上她十五岁的女儿。
郭甘江做梦也不敢想,肖美环会愿意嫁给自己。她可是鱼骨镇出了名的好身段,相貌精致。
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肖美环的丈夫。一次喝多了酒出海,没有拜海神,遇到海难,淹死了。
人们知道原因后,都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