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井坑内,火光冲天,将整个院落照得通红。
姜火和王天蓬烧完大井里的尸体,带着陈不满回到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陈不满瘦了一圈,皮肤变得光滑白嫩,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王天蓬连着七天都做的红烧肉,美其名曰给姜火和陈不满补补身体。
姜火左脚伤的重些,经过王天蓬符箓的医治,已经好了大半。至于腹部和左手的伤,第二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又过了七日,陈不满的身体恢复了过来。在姜火和王天蓬诧异的目光中,陈不满揭下了缠在自己双眼上的黄布。
陈不满因祸得福,伤了多年的眼睛,重见光明。一双清秀的眸子带着英气,配上陈不满略显冷酷的脸,很是英俊。
“陈...”王天蓬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肥肉,自叹不如。
“陈哥,恭喜了。”姜火倒是直率,真心为陈不满感到高兴。就是不知,那红色裹尸布有没有什么隐患。
已经快要半月过去,陈不满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好事情。
驱魔师,本来就数量稀少,失去哪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
“好事儿,好事啊。”王天蓬拎着三斤五花肉,放在盆里洗了起来。
“天蓬,你洗五花肉做什么?”姜火嘴角微微抽搐,说道:“不是有条草鱼吗?”
“陈瞎子眼睛好了,好事啊,给你俩做顿红烧肉,庆贺一下。”
听到红烧肉三个字,陈不满伸出左手掐算,急忙说道:“我算过了,今天我不能开荤。我的伤也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王天蓬端着水盆,委屈的说道:“陈瞎子,你可以啊,说走就走,我这肉都洗上了。火爷,您上回还说红烧肉好吃来着。”
陈不满刚要踏出门的脚停下了,尴尬的说道:“我这总麻烦你们,多不好意思。”
姜火微微笑道:“天蓬,你看你,误解我了。我的意思是,今天还得打点酒喝。”
“是这样吗?”王天蓬把水盆放在桌子上,疑惑的看着二人,说道:“那你俩等着,我先去打酒。”
姜火和陈不满对视一眼,点点头,目送王天蓬离去。
当天中午,王天蓬烧了四道菜,三人围着小饭桌,喝着白酒。陈不满不胜酒力,第一个败下阵来。
姜火喝下两碗白酒,一阵困意袭来,宣布投降。
王天蓬乐呵呵的一个人,吃着菜肴,又自己喝了两碗酒,这才满意的收拾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不满告辞离去。大孪村的邪祟已除,他也该回陈家复命了。
临行之前,陈不满陪同姜火来到坟地,给姜火他娘上了三柱香,就此离去。
姜火在坟地逗留了片刻,将带来的酒都洒下,了却一桩心事。
从坟地回到住处,王天蓬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姜火回来,便打开了话匣子。
“火爷,咱得接活了。您和陈瞎子养伤半个月,咱这每天红烧肉的吃,钱它不禁花啊。”
“您猜怎么着,您绝对猜不到。还记着半月前,我跟您提的四坊布老爷那千金不?”
“据说呀,当时来了个跳大神的,给她治好了。可是过了没几天,布老爷的千金又叫不醒了。”
“听说布老爷都急坏了,到处托人。就在您早上出门的功夫儿,四坊的伙计找到咱们这儿了。”
“要我说呀,成与不成的,咱都去试试呗。布老爷有钱呐,这要给他闺女治好了,够咱们花销一段时间了。”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火爷,您说呢?”
姜火看着王天蓬希冀的目光,心下涌出一阵感动。自从王天蓬跟着自己,每每都是他想着赚钱度日。洗衣做饭是他,对外卑躬屈膝的也是他。
“那咱们就去看看?”姜火微微笑着,瞧着不敢置信的王天蓬。
“真的?火爷,哎呦喂,那可太好了!”王天蓬喜出望外,跟在姜火身边,接的大都是钱没多少,费时费力的工作。这次去四坊布老爷家,是跟着姜火第一次接触富贵人家。
“天蓬,赶紧做饭。吃完午饭,咱们就赶去四坊。今天,就做红烧肉。”
“好嘞~火爷,这可太好了。”王天蓬兴奋的搓着手,拿出一块五花肉,放在盆里开始洗。
四坊是附近有名的大庄,以纺织闻名。这里家家户户都有纺车,各式各样的纺织品,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有特殊要求的纺织品,还可以给出要求定制,然后到了日期再过来取走。
布老爷的布庄尤为盛名,产出的织品直接被城市买走,县城都很难分到多少货。这让布老爷赚了大量钱财,布庄的名声也更加响亮。
布老爷对情专一,就娶了一房太太,生下一个千金,宝贝得不行。上个月布老爷带着女儿去城隍庙上香,不知怎得,回来以后,布老爷的女儿就开始嗜睡。
开始几天,还能醒一醒。后面越来越严重,好几天才醒一次。请了大夫,先生,算卦的,神婆,可就是不见好。
布老爷心中着急,听说附近村子来了俩道士,就赶紧差伙计去请,不管怎样,总得试试,万一治好了呢?
姜火和王天蓬到达四坊时,就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