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狗窝,仿佛刚才没有东西存在过。
王天蓬感觉异动,同样转身看向狗窝,见没了死婴,暗道糟糕。
果然,等姜火和王天蓬的目光投向鸡窝时,鸡叫消失了,刚刚被八卦镜照出来的长毛小人儿,变成了一块破砖头。
咕咚一声,悬在水井上的木桶,忽然松动,掉了下去。
“天蓬,拿着八卦镜守住大门,别让它跑了。”
姜火目光锁定在这家房屋内,死婴和鸡叫小人儿,很可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吓跑来者。
没有燃着蜡烛的屋宅出奇寂静,两扇深褐色的木门上分别贴着‘招财’‘进宝’,四个喜红色的大字。
姜火走过去,正对屋宅,一股无尽深渊般的感觉袭来,彷佛推开门就是一张巨口,会将来者吞下。
王天蓬左手摄魂铃,右手八卦镜,站在院门处,警惕的扫视四周。
“火爷,我这准备好了。”
姜火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推开这扇沉寂的木门。
‘吱’的一声,两扇深褐色的木门自己向里开了,一阵类似风啸般的声音从姜火耳旁响起,又快速消散。
房屋内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一点。姜火先是把春阳桃木剑伸进屋内,见没有什么反应,便要抬脚进去。
“慢着,火爷,有情况!”
王天蓬赶忙出声阻止姜火,因为他瞧见姜火后背上的铜镜中,又是另一幅画面。
在铜镜中张开的不是木门,是两扇栅栏。而姜火的前面也不是什么房屋,而是一个黑漆漆看不到底的大井。
现在的姜火就站在大井边上,只要迈出一步,就会掉下去。
“铜镜显示,您前面是一口大井,看不到底儿~”
姜火收起脚步,将左手食指伸到嘴边,用牙尖咬破。鲜血缓缓滴落在春阳桃木剑上,一层层神秘的金色符文在木剑上涌现。
姜火举起春阳桃木剑,大喝一声,一剑劈向木栅栏。
“破!”
‘啪’的一声,一道金光没入木栅栏中。挡在姜火眼前的房屋开始慢慢虚化,消失不见。
一个巨大的井口显现在姜火眼前,并且伴随着阵阵腐烂的腥臭味。下面漆黑一片,无法看清。
“大元帅,过来照一下。”
王天蓬举起八卦镜,口中念念有词,借着淡淡月芒,一股白光照耀在这口大井的底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造孽呀~”王天蓬看到井底,一阵叹息。
大井下面是一堆尸体,男女老幼。每具尸体都不完整,或者是断臂,或者是失去头颅,或者是一半白骨、一半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在这些尸体上来回忙碌着。
姜火紧紧握住木剑,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去。
刚刚消失的死婴突然出现,漂浮在姜火眼前,他身披血红色的裹尸布,一双漆黑无瞳仁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姜火。
姜火看向死婴,只见他红色裹尸布下,同样有着黑色的虫子在爬动着。
死婴冰冷的漆黑眸子中,姜火只看到四个字,仇恨、报复!
“是你故意引我来的?”姜火看着死婴,平静的问着。
死婴飞在空中,左指右指,最后指在他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火爷,他是在说,大孪村全部灯火通明,只有这里是黑的。”
“你们都是那邪祟害死的?”姜火明白了死婴的意思。
死婴点点头,小小的头颅在月夜下,看上去很是诡异。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怪异恐怖的尖锐声音。
“你知道它藏在哪吗?”
死婴两只惨白的小手开始在空中比划,最后指向了大孪村的出口。
姜火瞳孔微缩,不知不觉间中了那邪祟的调虎离山计策。当下容不得犹豫,陈不满独自在村口,怕是危险了。
“大元帅,快走,陈瞎子有危险。”
“火爷,那它呢?”王天蓬伸手去摸工具包里的符箓。
“大元帅,先灭了那邪祟。”姜火眼神制止王天蓬取出符箓,死婴身上怨气太重,他的怨念想必就是那黑色邪祟。不除掉黑色邪祟,死婴会变得更加棘手。
姜火和王天蓬急忙向大孪村的出口赶去,跑着跑着,又发现了新的怪异。
王天蓬边跑边说道:“火爷,您看,刚才点蜡烛的村户,现在蜡烛都灭了。”
刚刚大孪村每家每户都点着蜡烛,灯火通明。此刻,却都熄灭了蜡烛。
鸡开始叫了,狗开始吠了,被阴云遮蔽到剩下月牙的月亮,现在也全都露了出来,月圆了。
姜火二人还没跑到村口,就见到双眼蒙着黄布的陈不满,拄着棍子,慢慢从村口走了过来。
姜火停下脚步,心情复杂的看着陈不满。
王天蓬站在姜火身后,看了看姜火后背上的铜镜,把手伸进工具包,摸出了一张紫符。
铜镜中的陈不满身体被一股雷电包裹着,黑色邪祟依附在他的骨头上,和那股雷电不停拉扯,想要彻底掌控这具身体。
“陈瞎子,你怎么过来了。”姜火握住木剑,冷声问道:“不是让你守着村口吗?”
“我怎么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