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大孪村灯火通明,鸡不停的叫着,狗卖力的吠着。
陈不满双眼蒙着黄布,黄布上画有奇异的符文,手上拄着一根棍子,独自一人走在大孪村街道上。
月隐星稀,冷风徐徐从街道吹过。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脚步轻快的走在陈不满身旁,看到陈不满双眼蒙着黄布,嘲讽的说道:“嘿,瞎子,天都黑了,你看不见路,大晚上瞎走什么。”
陈不满左手不停掐算,右手的棍子探着路,一直往前走,并不理会老太太。
老太太气的背起手,一蹦一跳的凑到陈不满耳旁,大喊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我跟你说话呢!又瞎又聋!”
陈不满不停掐算的左手,双指并拢,一指戳在老太太眉心。
‘砰’的一声,老太太瘦弱的身体,被一指戳飞,在地上滚了几下。
“臭瞎子!死瞎子!烂瞎子!”老太太矫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左手叉着腰,脚步轻快的跟上,右手指着陈不满,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啦!你个坏瞎子!坏心眼!”
陈不满仍然不答话,鼻子微微抽动,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气味。
“你个破瞎子,臭死你!”老太太双眼诡异的一转,蹦到陈不满跟前,撅起屁股,放了个响屁,一股黄烟缓缓飘出。
浓烈的腥臭充斥在陈不满的鼻腔,像是夏天腐烂在茅坑里的东西,又捞出来放在锅里面用火煮一般。陈不满难以忍受,捏住鼻子,干咳起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老太太开心的原地蹦着拍手,笑得前俯后仰,双眼也跟着转圈。
“臭瞎子,吃屁瞎,啊哈哈哈~!”
一根木棍直接从老太太的嘴巴捅入,刺穿后脑。老太太双手攥住陈不满的木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力向外拔,却是纹丝不动。
“嘛~咪~哄!”陈不满左手又是一指戳在老太太的眉心,老太太的皮,从脸部开始,迅速干枯。
大量腥臭的白气冒出,老太太的皮肉消失不见,化为一具被剥了皮肉的骷髅,阴森恐怖。
陈不满静静的站在原地,鼻尖缓缓流出少许黑血。思索片刻,返回原路。
姜火举起木制酒壶,饮了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暖意在胸膛散开,酒香弥留在喉咙和舌尖,好酒!
王天蓬端着一大碗红烧肉,表情丰富,大快朵颐,心中默念罪过。桌上还摆着一道青菜豆芽,一条清蒸草鱼。
“火爷,四坊的千金撞着了。听说已经五天没睡醒了,要不明儿个咱俩也去试试?”
“您别瞧不上这小邪祟,四坊布老爷有钱呐,咱们要是给他闺女治好了,那钱财还不是大把的来嘛,嘿嘿。”
“天蓬啊,四坊家业大,不是咱们这种小庙碰触的。”姜火放下酒壶,伸了个懒腰,说道:“睡了,睡了。”
“火爷,您看咱明儿个不是没事做嘛,闲着也是闲着。”
“您说,万一那个布老爷看上您,招您为乘龙快婿,那咱们还不得天天儿吃香的喝辣的啊。”
“嘘~”姜火伸出手指,轻轻一吹,打断王天蓬的话痨。
“哎,不是...”
姜火走进卧房,关门回床睡觉,留下欲言又止的王天蓬。
清晨,王天蓬打开房门,瞥眼看到靠在门旁,昏死过去的陈不满。
“火爷!火爷!您快来啊!出事啦!”王天蓬急忙蹲下,去探陈不满的鼻息,好在气息微弱,王天蓬试着叫道:“陈瞎子,醒醒。”
姜火闻声来到门外,瞧见陈不满脸色发青,鼻孔流出的黑血已经结痂。
能够让陈不满受伤,看来大孪村的邪祟不简单。和王天蓬一起把陈不满抬进屋内,放在床上。
王天蓬从工具包中摸出两张黄符,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就见两道黄符悬在空中,燃烧起来。
片刻间,两道黄符烧完,化成两道电弧,没入陈不满眉间。
一股黑气从陈不满鼻口间缓缓飘出,姜火早就守在一旁,伸出左手抓住了黑气。
那黑气好似面条般,被姜火拽着从陈不满鼻口中拉了出来,细长的黑气围着姜火的左手臂绕圈。
“火爷,这难道是大孪村的邪祟?”王天蓬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了个乖乖,得亏咱没接这个活,这陈瞎子都差点载在里面了。”
姜火一言不发的盯着缠绕在手臂上的黑气,若有所思。
“咳咳~”陈不满醒了过来,他缓缓呼吸,尽力平复,说道:“姜火,你瞧这气息熟悉不?”
姜火瞳孔一缩,伸出右手攥住黑气,狠劲揉搓。黑气发出刺耳的哀鸣,冒着阵阵白气,最后化为虚无。
“十年前,你娘,就是它害得。”陈不满语气平静。
“陈瞎子,你确定是它?”姜火深吸一口气,尽力平稳情绪。
陈不满激动的伸手抓住姜火胳膊,说道:“错不了,我的眼也是那时候伤的。”
姜火闭上眼,说道:“给你一天时间,能好吗?”
“能。”陈不满语气果断,说道:“这回不能叫它给跑了,找了它十年了。”
“天蓬,陪着陈瞎子,我出去一趟。准备准备,今晚上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