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坚强起来。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走!”
不愧是教授。
一碗鸡汤下去,队伍低落的情绪有所遏制。
胡子说,还得跟余教授多学习,这话一看就是有水平才能说出来。
我骑在骆驼上昏昏欲睡,看自己的影子在反光的金地上被拉长,有种时空停滞的错觉。
晚上,我们再次遭遇了大风暴。
情况越来越恶劣。
路标和卫星完全没法用了。
好在余教授跟我都是经验丰富的人,不至于说没了路标就迷失方向。风暴再大,不可能吹乱星辰。
我以观星之法,相此间地脉。
余教授凭借风向确定方位,相互配合,仍往黑子海而去。
一场风暴才过。
我们从滚烫的砂砾爬出来。
掀开脸上的口罩,汗水把棉花浸湿了,由于水源不足,我们感到疲劳,乏力。
骆驼背着工具,也已苦不堪言。
不敢骑它们,我们牵着骆驼继续埋头走。不要以为骑骆驼好玩,就骆驼身上那股臭味,我半个月了都没适应。
忽然,胡子在前面手搭凉棚。
就这么一喊:“嘿,前头有林子。”
众人踮脚眺望。
热浪翻涌的沙丘尽头,果真一片翠绿的影子,在鸣沙内极其显眼。
卫云飞作为测绘员,拿出地图和指南针比对,说地图并没有标注有绿洲。那绿洲的直径也就几百米,宽两里不到。
周围仍是干涸的砂砾。
绿洲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事先没有一点征兆。
胡子用望远镜看过了,并非海市蜃楼,余教授解释:“沙漠的绿洲不一定有固定方位。也许风暴吹开了很厚的沙土,将地下水脉露了出来。不要以为沙漠没有生命,有水的话,一夜之间就可以长出林子,当地人管它叫‘天神脚印’,也许几天后,风暴吹回来,这片绿洲就会消失。”
胡子喉咙冒烟:“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吧。”
“嗯,大家往绿洲走。这里离黑子海不算远,看植被的生长状况,必有充沛淡水!”
说到这,余教授止不住兴奋表情。
我们都很开心,暗道天神保佑。
牵骆驼从沙梁滚下去,我感觉鞋底都融化了。在蒸腾的热浪中煎熬,我们靠近天神脚印,蔚然的绿风已经吹过来了。
林子里有方泉眼。
水质浑浊,混杂沙土。
我们用纱布过滤了,喝了几口,那种情况,不追求味道。含了沙子的水越喝越渴,方国兴有在沙漠生存的经验,教我们用便携式燃炉提取蒸馏水。
“啊!”
一声尖叫划破绿洲。
队伍里唯一一名女生任可从泉眼跑过来,手足无措。
“咋回事?”方国兴也吓坏了,西北的治安并不好,难道绿洲里潜藏了偷猎的或犯罪分子?
我朝胡子打了个眼色。
胡子暗中抽刀,示意我小心。
任可呆了几秒,随即鞠躬道歉:“不好意思老师,我,我没想到,泉眼那边有一张人脸,不,是一具尸体。”
“尸体?现代人的吗。”方国兴问道。
任可摇摇头,她没仔细看。
我和方国兴走过去,泉眼的泥沙下,果然露出一张像煤炭的脸。闭着眼,鼻梁塌陷,脸部扭曲像一团发霉的橡胶。
用棍子戳,还有弹性。
胡子惊讶:“这是个粽子啊!”
方国兴听不懂:“明明是具尸体,你饿疯了?”
我感到反胃。
泉眼是从尸脸脱落的下巴处冒出来的。岂不是说,我们刚才都喝了尸水?算了,沙漠水源珍贵,尸体也许只是碰巧。
我和胡子戴手套,将黑黢黢的尸体从泥沙拖出来。
弹性十足。
尸体蜷缩成团,骨骼都是软的,像硅胶假人。连牙齿,也像QQ糖?几乎看不出人形,手脚缩水严重。
黑色皮肤上,生有苔藓状的霉菌。
我不怕死人,用木棍掀开那层腐化物,霉菌下,露出古代人的长袍巨袖,衣领还是兽皮,保存极为完整。
我对方国兴道:“放心,不是现代人,可能是古代的商人?”
余教授走过来看。
任可觉得尴尬,死人对考古而言,没啥恐怖,不过这具尸体的卖相差了点。虽说富有弹性,比马王堆女尸差远了。
余教授道:“这是泥炭鞣尸啊!形成的环境极为苛刻,可惜了,这么暴露在空气下,很快会腐朽。”
我们不懂,余教授解释:“所谓泥炭鞣尸,这种尸体不同于湿尸或干尸。因常年浸泡在沼泽深处,隔绝空气,表层皮革化,脂肪凝固,呈鞣化叠加,具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