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胡爷的百步穿杨!”
胡子岔开马步,举枪在空中乱晃几下。
青纹道:“你他妈到底行不行?我可没多少子弹给你糟蹋。”
“南无加特林菩萨,保佑保佑。”
胡子开枪乱打,压根没命中。也不能怪他,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有把加特林,确实大慈大悲,功德无量。
眼瞧僧侣脸要夺走宝物,胡子那样的人岂肯甘心。
发了狠,动了怒,胡子丢掉步枪,将三个手雷绑成一坨,拉了引线,刻意拿在手中四秒,方才高高抛向塔顶。
空爆!
火球在空中炸裂燃烧。
塔刹传来刺耳尖叫,不男不女,非妖非魔。
物理超度,确实比念经超度有效。三个手雷的碎片万箭齐发,高空跌下一个黑影,撞在塔基铁角,当场肝脑涂地,颅门爆裂。
我一看,并非粽子,而是一只奇形怪状的生物。
浑身黑毛,唯独脸是白的,像浮肿的尸脸,带着些许僧侣虚伪的面孔。
铁塔后面,又探出几张脸来。
这种生物动作如飞,会互相配合,智慧明显不低。后来我问过专业人士,得知有一种白面僧面猴,通体纯黑,唯独那脸跟死人一般。
甭说晚上,白天看见都能以为撞邪。
且说数只僧面猴攀上铁塔。
胡子大怒,又拔了手雷抛上去。在缅北,只要给钱,坦克都可以买,若非山路难走,我早装备火箭炮了。
轰!
又一阵晴天霹雳。
铁塔剧烈摇晃,地基爆发恐怖的撕裂声,那十万斤的铁坨子,自高空拦腰折断,纯金的塔刹如剑插向大地。
场面相当恐怖。
如此重的东西,砸在人身必死无疑。
我们慌忙后撤,便觉两耳生风,大地涌出数条火龙冲入天穹。有几只僧面猴运气差,当场化为焦炭。
其余的不死不休,塔刹插在泥土里,埋头刨地上的沙土。
天坑下面,是几十年不曾熄灭的阴燃,其下高温千度,能溶钢铁。适才铁塔崩摧,塔刹砸落,震开了地脉,引发阴火涌动。
大地火柱连环,我们感到炙热,眉毛头发跟着卷曲。
顾不得其它了。
胡子二话不说扛起谢小雨,撒丫子就跑。
青纹和阿金抬上藏青禅师,我扶起黄师爷,一行人往沼泽有水的地方狂奔。便听后脑呼啸,火龙裂空洒下大片鎏金。
暗中监视我们的僧面猴无一幸免。
铁塔通红,一点点沉入地下。
“东西,东西还没拿出来。”黄师爷死要钱,回头看,一个劲撺掇我。
塔刹是纯金的,不易融化。
裂开的缝隙里,确实镶了宝物,地火虽猛,不曾伤毁分毫。
我推了黄师爷一把,调头跑回去。这时,有只被铁块砸烂半边身躯的僧面猴没死,大手摸到铁塔,黑烟冒出,手就烤熟了。
那僧面猴一个后仰,推金山倒玉柱,狠狠撞在落地的塔刹之上。
塔刹犹如莲花,层层金瓣。
被这一撞,夹杂地火滚出数米。
我快步上去,手指一下伸入缝隙,抓住那只宝瓶。
我看出来了,阿育王塔上供奉的珍宝,与贤劫千佛洞窟的地心莲火之瓶是一套。我刚往回撤一步,地面塌陷,万斤铁水便红彤彤涌入岩缝。
脚下的鞋底融化了,人要被蒸发。
仓促间往身上泼了蟒油,冒烟的毛孔方才冷却,借助一股激灵,跃上塌陷的土坑,跑回沼泽与胡子他们碰面。
胡子的怒骂还没停:“你他妈不要命了啊!”
身后火光冲天,映照半边天坑。
我暗道侥幸,举起那只宝瓶一看。
瓶口錾刻一圈水波纹,犹如大海,汪洋无尽,正是瓶沙王的净妖圣泉之瓶!
来不及窃喜,便听闻沼泽中万马齐喑,翻江倒海。沼泽看似死寂,淤泥下栖息颇多蛇蟒,形成一套古怪的生态系统。
适才铁塔崩摧,地火上涌。
高温烧的蛇蟒焦躁难耐,纷纷从淤泥钻出,大肆逃命。
我们连忙上树,求一地避难。
沼泽中的蛇蟒越来越多,竟形成潮水遮住了底部树根。不等松口气,远方响起一段音乐,悲怆凄厉,使得蛇潮为之一停。
逃命的蛇蟒顿时性情大变,猩红蛇信嘶嘶吐露,朝树上我们发起攻击。
音乐耳熟。
骨笛的动静,与海国云帝的云上天音出自一门!
青纹抛下铝热剂烧熔手榴弹。
这种手榴弹基本没有爆炸威力,内部储存易燃的金属碎屑,短暂散发的高温能溶解钢铁。
群蛇烤焦了许多。
一条条一根根,像滚了墨水的方便面互相扭曲挤压。
然而蛇潮太多,竟压垮了不堪重负的枯木。我们连人带背包滚摔下去,蛇蟒蜂拥而至,对着衣服布料便纳牙啃咬。
我看出来了,有人在驱使这些蛇蟒。
包括之前的僧面猴,也有人控制,利用动物暗中监视我们。
我学过云上天音,懂得一点骨笛之法。仓卒之际,无暇去找笛子,便用虎口作埙,吹奏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