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你居然说只有七成。我不当了,我不当了。你,把我妹妹卖烟馆吧,我不当了。”
“嘿,你他妈借钱不还,还耍无赖,老子揍你!”
老鼠说完,和赖小疮扭打起来。
外人看见,以为两个人吵架,其实趁着扭打,二人来了一招“分花借影”,把十两纯金元宝一推,换成了包金的铅元宝。
外形、分量,都是一致。
除非你挖开了测。
打的鼻青脸肿,赖小疮的另一个朋友,胖猪也来了。
胖猪道:“出去赌钱,你去不去?新来的庄家,手气霉,台口一顶一的好,十块变二十,二十变三十,你不是有个元宝?拿了去赌,运气好直接翻本。”
寸小头推开老鼠:“你也听见了,我现在就去翻本。要账是吧?下午再来。”
刘祥可急了。
对方十两大元宝,只算七两,这可是天降的肥羊啊。
万一他拿去赌,肥羊归了赌场,不归他恒升当铺管,再羡慕也没用。
急得刘祥下了高脚凳,拍柜台叫住赖小疮:“这位大爷,您等等,您急着用钱,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能亏着你啊。赌场万万去不得,俗话说,赌是磨人的石,砍人的刀,赌输了怎么办。把那元宝,给我看看,再看看。”
“你刚才不是验过了吗?我急着用钱,没工夫跟你磨蹭。明明十足的赤金,你非说七成,呸!”
“别别别。”
架不住老鼠和胖猪左右起哄。
刘祥头脑发晕,唯恐跑了肥羊,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我这煤油灯坏了,你看,黑灯瞎火的,我刚才确实是看错了,抱歉啊。您这元宝,确实是足金,七两的足金!七两啊。”
说罢,刘祥接过元宝,唯恐赖小疮反悔,奋笔疾书写起当票。
这个当口,他也没时间检查元宝,没发现被掉了包。
赖小疮三人打了眼色,看刘祥上当。
刘祥边写边喊:“兹民国二十七年,九月有九,本恒升当铺,收贵客足金元宝七两一锭,已当面验清,买卖自愿,作市价现大洋三十块......”
写了当票,一式两份,刘祥把装了银元的袋子和当票一起递给赖小疮。
赖小疮接了钱,先拿出十个,还老鼠的欠债。
又拿了二十个,叫胖猪:“你说那庄家开头手气霉?咱们去永隆赌庄试试,看能不能捞一把,我好把元宝赎回来。”
刘祥点头哈腰:“爷,您慢走啊。要想赎回,拿当票便是,咱们按天算利息,您拿四十大洋就行,祝您逢赌必赢,旗开得胜。”
瞧,这就是吃人的狼。
一转头,三十变四十,有几个能赎回来?
等赖小疮走远,刘祥得意,把元宝拿出来看。
这一看,发现不对头。
刘祥绰号龅牙三,牙齿印天生比人大一圈,元宝上的牙印明显不是自己的。拿试金石一擦,刘祥鼻子都气歪了。
他妈妈的。
这是一个灌了铅的假元宝!
足足损失了三十个大洋,可把刘祥气坏,恨不得活啃了赖小疮。想起赖小疮说他要去永隆赌庄赌钱,刘祥也不看铺了,叫小伙计守着柜台,亲自去算账。
省城的生意,大都有头有脸有靠山。
没背景注定开不长。
刘祥的当铺,是他秘书长的姐夫撑腰,永隆赌庄的老板,却是督军的小舅子。借刘祥三个胆,他也不敢在永隆赌庄闹事。
偷偷混在人群里,看见赖小疮和胖猪在赌钱,刘祥没有发作,跑出去把巡警叫来。
怕镇不住,刘祥又叫了巡捕房、经济科,大大小小七八个公家人,一起来永隆赌庄抓赖小疮。
殊不知,这正中了赖小疮的连环计!
刘祥一走,老鼠拿着十个现大洋返回当铺,对着小伙计破口大骂,说换的银元成色不对,要求改成法币。
银元是刘祥亲自拿出去的,小伙计赔着小心,连忙在柜台点钞。
七八个扒手同伙,用煤油浇了耗子尾巴,点了把火,趁当铺没人,放进去烧质库。
啥叫质库?
当铺抵押的贵重物品,都在一个密封的木头石板房里存着,就叫质库,与人质的质是一个意思。耗子尾巴被点燃,烧的吱吱乱叫,像没头苍蝇一股脑扎在质库里。
小伙计吓坏了,连忙去后院救火。
老鼠趁小伙计不注意,用锯条锯断了锁头,十个银元也不要了,一溜烟跑出当铺。
再说刘祥这一头。
带着人马,有当官的,有抓人的,一起来永隆赌庄。
赖小疮装糊涂:“呦,这不当铺老板嘛,怎么,你也喜好玩牌九?嘿,我这通天至尊,天地人双杀,你放心,待会我就把金元宝赎回去。”
“赎你妈的头!”
刘祥恨极了赖小疮,挥拳要教训他。
赖小疮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撤步避开拳头,牌九甩刘祥脸上。巡警二话不说,上来抓人,惹得赌场大乱,掀翻好几张桌子。
“谁敢在我地盘闹事?”赌场老板吼了声,也不给刘祥面子。
刘祥急忙拱手:“陈爷,这小子,拿假元宝来我当铺骗钱,还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