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取三宝(2 / 3)

,他更惹不起!

“几位爷爷,我就是个卖豆腐脑的,挣点辛苦钱,你们行行好,给我条活路吧。”寸小头说着下跪。

那年代,吃豆腐脑要钱,下跪却没本钱,脊梁早断了。

老爷子对寸小头道:“刀婆子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你就没有一点正义感?”

寸小头道:“她又不拿我献祭,我干啥多管闲事。”

老爷子问:“她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你就不恨?”

“嗨,我就一小老百姓,她装神不装,我无所谓,反正我没钱烧香。”

“唉。”

老爷子心头发凉。

人心竟麻木到如此地步!

倘若四万万国人,都是这般没有血性的行尸走肉,日寇三月灭亡中国,怕也不是空想。

国家多难,人心涣散。

陶万里曾说,救人容易,救国难。

如今下到民间,老爷子猛地发现,救国不易,救人心更难!

乾坤将一拍桌子,吼道:“那她吃你豆腐脑不给钱,你不恨她?这么多年下来,怕是欠你几百块没有结清。”

“嘶!”

提起这事,寸小头闻言怒发三千丈,太阳头上冒火光。

脱口而出:“恨啊,我怎么不恨。狗日的,我恨不得把那老狗的头扯下来,把她肠子挂在树上盘几圈,再打个死结,叫她白吃我豆腐!”

老爷子忍不住摇头。

这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态。

杀人放火,草菅人命都行,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一旦关乎自己,一毛钱两毛钱的,都恨不得吃肉沁血。

丢给寸小头两个大洋,老爷子道:“既然你恨,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有共同的敌人。你替我办件事,钱是你的,气你也出了,保管明天刀婆子没戏唱。”

“啥事?杀人放火,我可不敢。偷鸡摸狗,我可不会。”

“你悄悄出去,替我收三样东西。茶枯油,老黄瓜,铁蚕豆。东西越多越好,买了带进来。”

寸小头心里恨刀婆子,恨的牙痒痒。

见还有钱拿,顿时死心塌地。

有人好奇了。

要对付刀婆子,应该是机关枪、飞机、意大利炮啊。

怎么是三样农作物。

这三样东西,能对付刀婆子,破她法术?

甭说寸小头。

乾坤将和王佐将都是一头雾水。

待寸小头出门,老爷子笑着对他二人解释。

茶枯油可是好东西。滇土广袤,水土丰厚,特产就是普洱。

又因当地潮湿,再加五尺道狭窄,运输极其不便。

滇土的普洱,发酵后要捶打成茶饼,阴干后包上油纸。

比砖头还硬,保存个十几年也不发霉,叫做陈茶,别有一番风味。

且说滇土多茶坊。

家家晒普洱,蒸普洱。

有茶砖、茶饼、沱茶、柱茶、紧茶、小青桔等等。

方法大同小异,都是要把发酵的茶叶压紧。这个力道,靠手是完不成的,一般要用到石磨。

即石磨中心有个凹凼,把茶叶放进去,盖木板,再用脚踏巨石,反复捶打压缩。

年深日久,石磨凹凸不平。

每次压茶,就有一层油脂和灰烬浸在石磨上。需要几十年,才浸出包浆,黑黢黢在太阳下发亮,能刮下很厚一层。

那就是茶枯油。

洒一点,整个水井都有普洱味,沁人心脾。

茶枯油中,有一种溶血性毒素,能使鱼类的血细胞溶解,是古代毒鱼的一大利器,但对人体没有害处。

此物极难收集。

滇人不知茶枯油妙用。

往往等石磨起了油花,便弃之不用。

殊不知此物除了毒鱼,还有杀虫,清害等用途,在中原极为难得。尤其是用了几十年的茶坊工具,日月捶打浸的那层精华,毒性最是猛烈!

当地人把青鱼尊为精怪。

老爷子才不吃这套。

把闹事的青鱼全毒了,刀婆婆就是光杆司令,看她还如何害人。

说了茶枯油,再说老黄瓜。

老黄瓜也是大有讲究,属秘法暗术。

嫩黄瓜多水,生吃嘎嘣脆,一口咬下去化渣又甜,一股子清香,大夏天当水果吃也爽。

过了季的黄瓜,就是老黄瓜。

要那种一直结在藤上,瓜皮酱黄,摸上去扎手,风吹日晒有手臂粗的老黄瓜。

瓜肉已经坏了。

一口咬下去,又酸又臭,能把苍蝇熏个倒栽葱。

给狗,狗都不吃。

就要这种老瓜条。

青鱼嗜酸喜臭,对甜的苦的都不感兴趣。大抵水中鱼类,只尝得出酸和腥。茶枯油味道浓,要麻痹青鱼的嗅觉,非用老黄瓜不可。

还有一样,是铁蚕豆。

这铁蚕豆也有说法。

要铜皮铁骨,一身子硬。

拇指大的豆,放太阳下晒干了,用大铁锅,先把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炒热。炒到石头开裂,再把蚕豆倒进去炒。

一点水分都不留,不停搅拌。

炒好了拿出来,铁蚕豆跟青铜一样,表皮发光,浑然一体,愣是没丁点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