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拇指那么粗,外形像牛角翘起。
不易严肃道:“我刚才下去看了。这种东西,从尸群脑袋里长出来,每具尸体都有。可能是某种真菌孢子,它们才是大鬼主要饲养的东西。”
白小花还在掏耳朵,表情越来越痛苦。
看他这么掏,我耳朵也开始发痒,急需一只耳挖勺。
“你们怎么了?”不易暂时没有这种不适感。
我和胡子陆续出现头疼、耳痒等情况。好像有虫子顺着耳朵钻入大脑,正啃我们脑浆子,疼得走不动道。
“啊,真的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小花把耳朵抓破了,情急之下,居然用木棍捅进耳朵。
不易阻止他:“这样搞,耳膜会破,你就成聋子了。”
不易松开他捂住耳朵的手,竟发现从他耳道里,长出一根几毫米长的绿芽!
像是一根藤蔓,顺着耳朵钻出,顶端尖尖的,还在蠕动。遇见空气,柔软绿芽就发黑变硬。
不易脸色阴沉。
白小花疼得以头抢地。我和胡子的症状稍微好些,也忍不住去挖耳,感觉脑髓里吱吱作响,有电流声传出。
“我忍不住了,快杀了我吧。”白小花满地打滚。
我强忍剧痛:“我们多半是中蛊毒了。南疆地区,多蛊多虫,肯定是大鬼主那老粽子设下的绝户局。”
胡子咬着衣服,牙龈渗血,瓮声瓮气道:“胡爷就是好奇,为什么不易没事?”
“可能。可能他真是神仙吧。”我疼得已经无法正常思考,脑袋几乎碎裂,耳道中也冒出一股翠绿嫩芽,好像是植物,又像动物。
不易企图扯下这根嫩芽。
根茎好像连着我们脑髓,别说扯,动一下就死去活来。绿芽还在不断生长,白小花两耳已经长出几厘米,跟个被绿了的牛魔王。
不易看明白一些:“这些绿芽,好像就是水底尸体脑袋长出的‘竹笋’!”
“天啊,这到底啥机关,胡爷也要忍不住自寻短见了!”
“别慌,别慌。”
如果是机关,为啥我们三个都中招,唯独不易没事?
一路上,我们同吃同喝同睡,我了解不易,这家伙也没啥特殊体质。如果说差别,他刚才潜水了几分钟......
等等,水!
脑袋往外冒竹笋,我已经没有完整的语言能力,全靠求生本能,手脚并用爬到湖边,一下把脑袋扎入水里。
瞬间,剧痛消失。
我口鼻呛了大量泥沙,不停咳嗽,从水中离开。
脑袋刚刚出水,疼痛加剧,我已经能摸到耳朵边的竹笋芽。竹笋上面,还有分叉,生出几个竹节一样的东西,非常恐怖。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把脑袋埋在水里。
疼痛减轻不少,竹笋也不再生长。
胡子他们见状,也都爬过来效仿。然而人又不是鱼,在水中根本无法呼吸,如此反复七八次,我们快被折磨死了。
我算知道,跪在湖边那人,为何有如此蹊跷死法,竟将自己溺死水中。
和头颅的剧痛比起,溺死也算“安乐死”了。
如此下去,很容易造成肺部永久性损伤。我们跳入湖泊,仰泳露出耳鼻呼吸,尽量让身体完全接触湖水,以防竹笋再次生长。
过了不久,不易身上也出现类似情况。
看来确实是传说中的蛊毒,大鬼主为用蛊高手。
唯有泡在水里,体温下降,蛊虫才会停止活动。大鬼主就是靠这个,控制了山中土人,奴役他们。
稍有不从,即喂食蛊虫。
并控制水源,如此土人只得唯命是从,最后都被大鬼主坑杀在地宫中殉葬。
“那咱们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在水里?”胡子哭丧脸,这下可成美人鱼了。
我道:“古代有种酷刑,就叫水牢。人一直泡在水里,皮肉会溃烂化脓,即使暂时压制了蛊毒,咱们也活不了几天!”
“靠,那还不如扯绳子上吊呢。”胡子趴在水里,可以看见水下群尸,脑袋都冒出三尺长竹笋,像个火龙果一般,尤为可怖。
我道:“大鬼主歹毒,留了诸多手段。咱们还未入地宫深处,便连遭厄运,难怪当年要出动军队。”
“小虾,你有何对策?”
我们耳朵都长出手指长竹笋,连着骨血经络,挖出来是不可能的。
白小花断断续续道:“我曾看过《博物志》,上记载南疆有一种奇毒,乃是用蜈蚣腿饲养毒物,唤名蜈蚣咒。中咒之人,毛孔中生出无数蜈蚣腿,与我们脑袋这种竹笋有些类似。”
也许是坟山终年不散的瘴气,也许是地宫中燃烧的长明灯飘出的烟雾。
我真怕自己变成一个“竹笋人”,那种死法确实比十大酷刑还凄惨。眼下我们泡在水里,竹笋长不起来,却不是长久之计。
泡几个小时,人的皮肉就翻了。
真要泡上几天,肉都要长活蛆!
“此乃大鬼主的绝户计,我没办法。”我心中升起绝望。
不易道:“天下奇毒怪物,五步之内必有克星,是为天道。蜈蚣咒虽无解,然地宫中必有制它之物。”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