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内俱焚,让黑可乐赶紧过来。
黑可乐道:“要不咱们连夜出银川吧,再想想别的办法。明天检查管道,万一发现了咱们挖的坑,就来不及跑了。”
“跑个屁。”
必须先救醒张玉枫和不易,我才能做接下来的盘算。
随着青萍和齐学友的叛变。国内国外,都掀起一股暗流,南边最近很紧张,青纹打电话说,最近家外头多了很多眼线。
因此我也不敢跟南边联系。万一不易昏迷的消息走漏出去,则更加凶险莫测。
黑可乐道:“要不咱们连夜把盗洞回填了?”
我摇了摇头:“土都被咱们沉在护城河,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如何来得及?再说,把土回填了,岂不是要从头挖?”
时间上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表,大概是九点五十多。
之前顾着逃命,我还没吃饭,打算让黑可乐去给我带碗面。忽然,我灵机一动,对于如何掩藏盗洞下的空口,有了主意。
敬老院的后头,就是大发超市。
我一口气跑到超市那边,守店的老夫妻正准备关门。我扑上去一顿猛敲,把老板吓得不轻,以为遇见强盗。
“开门,我要买东西,有钱!”我把兜里仅剩的零钱掏出来,钱都皱成团了。
“明天再来吧。”老板本来没打算开门。
我急了。
明天工人来检修了,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哪里来得及。
“你行行好,我有急用,十万火急啊,等着去救命。”
被我吵得不行了。
守店的老夫妻把卷帘门重新拉上去,塞给我一盒套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赶着救命,慌啥,急不死你。”
我一看套子,差点没昏过去。
本小爷不是要这玩意!
把钱塞过去,我急忙道:“来一百斤面粉,再来几包酵母,快,我有急用,对了,保鲜膜也来些。”
“啊?”
老板没听懂:“年轻人,你是几天没吃饭了,现做来得及吗?”
“哎呀,你就别管了,面粉,我要面粉。”
“这钱也不太够啊,算了。”
老板嘀咕几声,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我招呼黑可乐,将面粉运到敬老院里,在地上挖一个坑,接自来水发酵。
或许有人看不懂。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填盗洞,怎么做起饭来了?
其实最早的倒斗,工具都是随手可得的日用品,有些高手用牙刷就能戳到汉墓。真正的倒斗讲究个隐秘,竹签子也能探宝。
直接用土回填盗洞是不行的。
一来回填的土会陷进去。
再者费时费力。
所以我用了发酵的面团,行话管这叫“塞豆子”。
就是在离地三米的盗洞内,用木棍和竹签搭一个架子,把半发酵的面团埋进去,边埋边往上铺塑料袋密封。
让面团在地下充分发酵。
膨胀的灰面就会堵住地下空间,形成一个接近于实体的固态。
再在最上面盖一层浮土。
除非明知道下面有盗洞,正常人随便走,根本不会发觉下面已经被挖空了。时间来得仓促,百斤面粉发酵好,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我和黑可乐累得半死。
将面团塞入盗洞,保鲜膜用了几十米,终于把口子塞严实。
等检修天然气的工人走了,我和黑可乐往洞里灌烧热的白醋,发酵的面团就会化开,这种办法非常方便。
早些年,大手笔的土夫子都是用这种办法塞盗洞。
当然,我还是不放心。
把盗洞塞好,掩去脚印,已是天亮。外头熙熙攘攘有了声音,汽车轰隆隆开动。上下班人来人往,十分挑战我们的心理素质。
由于黑可乐是本地人。
我让他在附近监视。没被人识破自然好,一旦有人发现地下被掏空了,我们要第一时间逃出银川。
我如履薄冰。
也睡不着,心跳得厉害,走个路都怀疑有人抓我。离开敬老院,我走到东边的彩妹发廊店,一摸自己下巴黑黝黝的胡子,最近几个月太邋遢了。
没好好吃过饭,也没好好打理自己。
弄得不人不鬼,流浪汉都比我讲究。
于是我走到发廊店,让老板娘给我剔个胡子,理个发,梳洗一番。
光洗头换了三盆水。
发廊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脸都黑了,动作粗鲁。等我把凌乱的头发剪短,额前几缕碎刘海垂在忧郁的眼前,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气息很深沉。
刚才还恶声恶气的妇女顿时看直了。
我长相还算不错。
小胳膊小腿,但外貌出众,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多了种痞痞的气质,手里再拿一把蝴蝶刀,更像小学门口敲诈勒索的混混。
“二十七块钱。”
妇女推了我一把,意犹未尽。
“哦。”
我摸身上的荷包,经费快花光了。妇女把旁边的小粉灯打开。我好奇,这大白天的,开灯做什么,嫌这个月电费太少?
“小哥哥是外地人吧,呵,假正经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