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眼天珠放在粽子额头。
方才凶神恶煞的粽子,瞬间没了声响。
干瘪的尸躯如泄气皮球,软软倒了下去,伏在几乎散架的棺材上。
我和胡子惊魂未定。
半晌,胡子问我:“这,这是给解决了?”
我摇摇头:“不清楚。这粽子有些怪,几百年了,尸体不腐不化,力气也忒大了些,不过有这密宗法宝。即使镇不住它,你我兄弟也能全身而退!”
九眼天珠是至宝中的至宝。
约莫等了几分钟,确定粽子倒了,我才朝胡子打了个眼色,让他重新用登山绳捆尸,我好将天珠拿回。
咔,咔咔,咔咔咔!
又是一阵骨骼碎裂声。
我和胡子倒退几步。
赫然间,那青黑色的古尸脑袋,犹如一枚西瓜炸裂。
天灵盖从头皮剥落,一层层的,仿佛晒干的椰子壳。头颅里,钻出一条猩红色,一尺长的大虫子!
“这玩意啥东西,怎么像人的盲肠?”胡子大骇。
“听闻滇南一地多巫蛊,也许这是某种秘术,将虫子养蛊在尸体里,虫子以人尸脂肪为食,长期陷入沉睡,可保尸体不腐。”
我猜测道。
像盲肠的虫子自尸体脑门钻出,掉在地上抽搐几下,陷入沉睡。
我这才明白。
压根没有尸变,刚才是这虫子在操控死尸。
天珠上有很浓的藏药味,将虫子熏得陷入昏迷,我和胡子误打误撞,逃过一劫。
“滇南的蛊虫就长这幅某样?真是寒碜上撒把盐,齁寒碜。”胡子心有余悸,这虫子吃人脑髓还能控制人体,邪性得很。
“一把火烧了这东西吧?”
“等等。”
虫子没有嘴巴,头部和尾部长了许多吸盘,能直接钻到人骨头里。
它被藏药熏晕了,我用木棍挑了几下:“这种虫子,可能是失传的滇南蛊虫,是生物界的活化石。听说香岛那边,有古董商人专门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能卖钱。”
我把九眼天珠绑在肉虫身上,用布包好,揣在袖筒里。
这玩意就像盲肠,样子挺奇怪。
胡子嘴碎,不停嘀咕:“你现在整个人跟财迷差不多,要学学胡爷,多搞点精神建设,别只盯着钱,小心这东西钻进你肉里,把你脑子也吃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有天珠镇着它,能掀多大风浪?好了,现在出去,把黄师爷他们叫进来吧。”
土司并非王侯。
这间墓室总共就这么大,陪葬品不多,根本不算油斗。
等胡子把黄师爷带进墓室,我忍不住骂道:“你个黄鼠狼,坑蒙拐骗,满嘴飞机,你说的油斗呢?冥器呢?就这一具破粽子,拿来当腊肉我们都撑不到过年!”
见我和胡子把僵尸干掉了,黄师爷一行人敬佩不已。
对方赔笑:“夏爷别生气,我老黄能骗你不成?老板,这边请。”
伯特、莫林,米契。伯特是三个外国人的领头羊。
他对我的工作效率很满意,点点头,表示出去给我分红。
“很好,这间墓室的所有冥器,你们都可以拿走,算是给你们准备的餐前甜点。”伯特故作大方。
丁三壮高兴坏了,拿出麻袋:“那我谢谢老板了。”
胡子骂道:“粽子是我两干翻的,我们都没选,你算哪根葱?跑来捡现成,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那你要怎么样!”丁三壮面色不善,居然拔刀威胁,“耽搁老子发财?”
“呦。”
胡子压根不怕,抄起螺纹钢管,要跟丁三壮干一票。
丁家三虎不是善男信女,我拉着胡子,怕他吃亏。
黄师爷出来打圆场:“几位别生气啊,犯不着为了这点破砖烂瓦伤了和气,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丁大壮拉着弟弟,问黄师爷:“来之前,你说哀牢山有油斗。一个土财主的墓,也叫油斗?黄师爷,你怕不是戏耍我们?”
“别急,别急。”
黄师爷看向三个外国人。
对方倒斗,拿了很多高科技设备,用探测器在墓室到处扫,最后停留在青砖砌成的长方形棺床上。
戴眼镜的莫林是专门负责调控仪器的。
指着棺床,对力士阿牛和古铜道:“你们,来把棺床拆掉。”
我们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你拆棺床干啥,莫非是要搞房地产?
阿牛和古铜都是大力士。
二人言听计从,抡起铁锤一阵砸。
棺床缝隙填合了松油,几百年下来粘得严丝合缝。我和胡子去帮忙,丁家三虎在旁边搜罗陪葬的陶罐和瓷器。
丁家三虎心狠手辣是不假,但那点格局上不了台面,那些瓦罐陶器,除了丁家三虎,其他人都看不上。
咔嚓。
棺床被拆掉,下面居然露出一个深邃的裂缝!
莫林得意一笑;“这是米国目前最好的新科技,能勘测地下空洞和坐标,大家准备好,下面的才是好东西,上面这个仅仅是开胃菜。”
我和胡子对视一眼。
哀牢山深处的李姓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