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华认认真真看了几遍,算是了解了顾忱。
他八岁失去父母,跟随叔父一家从北方边陲小城来到京城讨生活。
十岁那年,因为叔父赌债高筑,以三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一个西域商人,接下来的几年受了不少罪,后来商人无故身亡,他却继承了巨额财产。
但却突然消失了三年,踪迹不明。
顾忱再出现时就是他以高价盘下如意楼那块地,打造了如意楼。
接下来的七年里,他简直顺风顺水,无论是官府还是地头蛇都对他退避三舍,可谓相当风光。
细数顾忱前三十年的生平,他绝非是一般人。
偏生,他还能被算计……
这样的人可用,却要小心用。
用好了是互惠互利两全法,用不好那就是引火烧身养恶驹。
如意楼她相中了,但具体之事,她要深思再深思。
京外百公里外的一座深山老林,无数官兵冲进了一处秘密山洞,不过片刻就厮杀声响起。
赢渊骑着高马,手持长枪,冰冷的斩杀逃窜出来的人。
后半夜,山洞里再无多余的响声,边关月带兵出来,恭敬禀告道:“启禀王上,此处兵工厂中的四百乱党已被清杀干净,共缴获近六千精铁兵刃,但未发现幕后人线索。”
“回京。”
六月天难免阴雨不断。
李重华这几日忙着图稿之事,常常熬到半夜,她这娇气的身子骨有些撑不住,早早就喝了安神汤睡下了。
雨声阵阵,风时而吹动着窗户晃动,棠棠守夜,时不时打着瞌睡。
发现有人出现在水榭后院时,暗卫出现。
当看见来人时,他恭敬的跪拜在地,“王上。”
“这几日,她都做了什么,说。”
暗卫一一复述。
说罢,他敲晕了棠棠,消失在了水榭。
赢渊走近,余光瞧见一旁摆着的几盆白茶花。
他甩甩长袖,一股邪风吹来,精致漂亮的花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他刚推门进来,里头就传来李重华夹带厚重鼻音的迷糊声音,“棠棠,我有点渴,你倒杯水来。”
赢渊脚步一顿,漫不经心的倒了杯水,走到了里间。
撩开床幔,李重华揉着眼睛,慢慢撑起了身子,“夜深了,不是有你石头大哥守夜,你就去睡……”
李重华说着抬眼,猝不及防看见了半月未见的赢渊,她吓得一哆嗦,“皇叔怎么来了?”
她闻见了厚重的血腥味,有些不适的蹙眉。
他身上的?
难道受伤了?
“皇叔你是不是……啊……”
李重华刚试探性的开口,后颈就被扣住,赢渊逼近,咬住了她的脖子,一下就见了血。
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怒声道:“你咬我干什么?”
“本王,想。”
赢渊偏头,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的王印。
分明她身上有烙印,但她还是如风一样,赢渊从未有过真正掌控她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这样。
赢渊听闻她与萧行止纠缠不清,眉心微不可闻的蹙起。
“宽衣,服侍本王入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