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色里,人彘罐子里过了一个白宝。
“不要!”
李重华惊叫着醒来,吓着了守着的棠棠。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奴婢在这呢。”
也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重华常常做噩梦,棠棠担心又没办法,慌忙安抚着她。
李重华恍惚了片刻才发现回来了水榭,“棠棠,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煮些粥喝。”
“好,您先躺一会。”
把棠棠支走,李重华艰难的坐了起来,对着空气说了几句,“可有人在?”
暗卫应了声,“在。”
“白宝如何了?”
“应当活着。”
李重华指尖合拢,微微发颤,“王上命人救它了,是吗?”
“应当救了。”
听见这两句模棱两可的回复,李重华从头冷到脚,她踉跄着站起来就要走,暗卫及时阻止了她。
“王上这几日出城,您若有事,卑职会代为转告。”
李重华脚步僵硬,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哑声道:“知道了。”
赢渊这冰冷的责罚手段,无非是要她长记性。
他如今知道她看重白宝,以此折磨她,她必会听话。
甚至,比以往更听话……
总归是,用身份压着,哪如感情胁迫更令人有征服欲。
李重华自嘲的笑笑。
她后悔了。
后悔不该招惹赢渊。
如果早知道,他们上辈子那些纠缠和羁绊,是今生另一种的煎熬折磨。
她想必不会自大到利用他。
也就不会种下恶果,想要离开为时已晚。
走下去,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李重华突然失踪不止一次了,棠棠都会喊暗卫,他如果应了,她才能安心,就是那石头大哥惜字如金,问不出其他来。
棠棠煮好了粥送来,她胃口不佳,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可有人来过?”
“昨天先生让人来问了两回,他很担心您,奴婢说您喝了酒,略有些头疼,他就又给您送来了安神香。”
棠棠平日里大大咧咧,对李重华的事却是极为上心,处理得十分得当。
她把香盒拿过来,“先生是真好。”
李重华莞尔,“是啊,不见比他更好的人了。”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先生。”棠棠叹了口气,“奴婢希望他和小姐一样,都能得到幸福。”
“会的。”
“姐姐!”
李安撤一声大喊,让李重华回了神。
眼看着李安撤跑进来,李重华猝不及防看见了他一对青黑的熊猫眼。
她愣愣的问:“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李安撤怪委屈的,“昨天半夜,胖子和瘦子非说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拉着我出去了,然后从天而降一姑娘,两拳头直接打了过来。”
他凑过去,撒娇道:“姐姐,你快给我吹吹,疼死我了都。”
李重华失笑,左右看看吹了吹,见实在太肿了,命棠棠去地窖拿了冰块。
“我告诉你,让你老实点,总不听话,你是活该被打。”
“昨天我是看见了……”
李安撤左右看看,覆在李重华耳朵跟前低声说了两句。
李斐拎着食盒从桥上走来,一抬眼就看见这一幕,他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双手收紧间,青筋一点点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