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都看的出来她过去是多么偏心，何况是身在其中的李安澈。

从前对他，太忽视了，现在弥补，上辈子的事，她也忘不掉。

一路回来，李重华心事重重，棠棠也不敢多问。

李重华冷漠的越过了宋辞，进了屋子，“不必伺候了。”

棠棠欲言又止，点点头，“您要是有事就喊奴婢。”

宋辞望着她，直到房门关上。

他拦住了棠棠，“主人为什么从五少爷那里回来就不开心了？有人欺负她了吗？”

宋辞一向很沉默，如此关心李重华，棠棠有些不习惯，“这个……咱们下人最好不要私下议论主子的事，这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棠棠有些不想和宋辞说李重华的事。

可能是因为他看李重华的视线很危险。

宋辞垂眼，不问了，他站在了一旁，浑身深沉的可怕，隔了会儿才回到了桥边的住处继续劈柴。

棠棠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宋辞看她的眼睛太吓人了，好像能猜出她心思一样。

这怎么能行？

未来姑爷可在这呢，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会坏了小姐名声！

李重华刚进来，赢渊的视线就跟了过来，“给本王倒水。”

“……”来不及沉浸过去，赢渊一句话就打断了她的记忆，从深深的自责里回神了。

李重华吐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给赢渊倒了杯水。

“有些凉，皇叔先润润嗓子，我这就让人送些热的过来。”

李重华放下就要走，赢渊拉住了她的手腕，望见她微红的眼尾，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本王这几日既然麻烦你，自然需要等价交换。说，想要什么。”

赢渊几乎是半强迫式的威胁，以至于李重华十分无奈的笑了，“照顾皇叔是我应该的……”

“说！”

李重华多少有点害怕赢渊发火，她一抖，下意识问：“什么都可以吗？”

见赢渊颔首，李重华看了他好久，犹豫了片刻才说：“皇叔更帮澈澈找个严厉的教书先生吗？”

“你一直在想他的事？”

李重华一怔，“什么？”

“本王知道了。”

“您这是答应了？”

“嗯。”

李重华摸不准赢渊的心思，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不过他向来一言九鼎，答应了就会做到。

“换药。”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伤疲惫，一直到了半夜里，赢渊都在闭目养神。

李重华一想走，赢渊就会需要她，几次下来，她也不敢轻易离开了。

半夜里，李重华打着哈欠，翻看着几处账本，随着摇曳的烛火，慢慢就趴在了桌上睡着了。

不多时，赢渊站在了她的身后，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眸色幽深的看着被香粉遮住的王印。

“李重华……”

他想抱起她的时候，半空中的手握拳，一点点放下。

窗外的风吹开，李重华一哆嗦，赢渊脚步一顿，回身把她抱了起来。

李重华被噩梦困扰，痛苦的竭力呐喊，“不要，不要啊——”

“李重华！”

赢渊冷静的沉声呼喊，令她瞬间一颤。

“你梦魇了……”

她沉浸在重生前那一刻，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在看见赢渊的那一瞬间，用尽全力扑向了他，“赢渊，你为什么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