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怔，眸色变得灼热，努力克制着都忍不住变得激动。

“不会，奴才永远不会背叛！”

清欢匍匐在地，仰望着李重华，“您要当奴才的主子吗？”

清欢如此渴望地等待着她开口，李重华摇摇头起身，“公公的主子是皇后娘娘，我区区一个臣子之女，哪有资格。”

李重华这话模棱两可，清欢一僵，叩首在地，“奴才想……想……”想您当奴才的主子……

狂风吹起，李重华一怔，看向天际滚云，要下雨了，“公公快起来吧，变天了。”

清欢双拳收紧，孤注一掷道：“大小姐，奴才想……大小姐——”

噼里啪啦大雨落下，清欢慌忙起来想拿衣衫给她挡雨，宋辞已经快一步拿着伞冲了过来。

他执伞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雨里，李重华只是湿了点肩头。

清欢慢了一步，倾盆雨下，几个眨眼工夫，他就湿透了。

他低头看见淤泥溅起来弄脏了李重华的裙摆。

他跪下想擦，发现他的袖子更脏，手僵在了半空里，许久才无力地放下，握拳在了腿上。

棠棠匆匆送来了披风，“小姐，雨越下越大了，咱们先回府吧。”

李重华点点头，随手把身上的披风搭在了清欢的身上。

一阵淡淡的女儿香把清欢包裹，他大脑阵阵空白，仰头望过去，李重华的脸变得无比清晰入骨。

“奴才卑贱，怎能让……”

他想拿下来，李重华按了按他的肩头。

“公公还要回去交差，不要生病了。如今雨太大了，你先随我回府躲躲吧。”

清欢抓着披风的边缘，小声应了声：“好。”

宋辞帮李重华打着伞，走在前面，清欢缓缓跟在身后。

一路上，清欢的视线始终落在李重华的裙摆上。

很多年前，清欢因为没伺候好一个嬷嬷，被众人欺负得遍体鳞伤，险些被砍断手指的时候，李重华出现了。

她明明是个小姑娘，却挡在了他身前，胳膊上被砍伤了都不在意，却因为手帕脏了哭了。

她最爱干净了，裙摆却脏了。

清欢追逐的视线隐蔽却灼热，李重华眸色幽深。

因为祖父和父亲的教诲，她救过很多人，她实在不记得救过清欢这么漂亮的人。

她也许该好好了解一下他，说不定是把锋利的刀刃。

最快的方法就是问赢渊。

问他，就得交易，付出代价才行。

可是就算她不做交易。

他们这段关系里，她也是被动的一个。

主动权在赢渊手里。

她没有选择，不如利益最大化。

她得复仇，狠狠的报复萧行止！

到了水榭，李重华让棠棠去煮了姜水。

“公公先休息片刻，我命人给你送身换洗衣裳。”

“好。”

清欢站在大堂门前的房檐下，雨水湿溻溻地滴下来，又脏又狼狈，鞋太脏了，他就静静看着门槛，目光落在夹缝里的一枚耳坠上。

这款式他认得，是宫里贵人的赏赐，是主子才能有的。

它是李重华的。

她也许当丢了，不会找，藏起来也不会被发现。

清欢心里头隐晦的痴念妄想教唆着他行动，快行动！

他指尖合拢，盯着看了很久，余光左右看了看，他弯腰，想偷偷捡起来。

清欢的指尖刚碰见耳环，一双手率先拿走。

他想夺走时已经晚了，宋辞把玩着耳环，沙哑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色，“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