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渊走了几步,回头看见白宝蹭着李重华的腿,他眸底一冰,视线落在它身上。
小豹子一抖,兴奋劲立马过去了。
它嗷呜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李重华,耷拉着脑袋踩了几步趴在了地上,把脸埋在了爪子里,看上去好委屈。
李重华下意识安抚似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刚碰见它,头顶就传来警告的寒意,她僵硬地收手了。
赢渊可怕的占有欲一如既往。
他的东西他的宠物,只要是挂上他的名头,别人是万万不能碰,碰者不死也半死。
她当初入府后虽然很少见赢渊,也因此没少被罚。
只是她照顾白宝好几年,死前逃出宫进了沧溟山后,白宝还因为救她被乱箭射伤,她心疼这小豹子。
赢渊不见李重华跟上,脚步一停,偏头看过来,目光森冷,充斥威慑。
李重华拢着领口站了起来,表现乖顺,他才收敛了。
赢渊向来如此,说一不二,绝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权威。
李重华以为足够了解赢渊,但似乎远远不够,就像他说做就做,做检查就检查,他比想象中更狠绝,更懂得如何击碎一个人,她也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一路跟着赢渊重新回到了院子。
站在门前,李重华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她当初只待过前院,从没来过这里,甚至没听说过。
抬眼,李重华看见赢渊高大的背影,烛火若隐若现,他后背上的抓痕格外刺眼。
这痕迹仿佛重重烙印在她心里,提醒着她,重生第一日和他如何疯狂,也因此改变了命运,前途未知。
李重华鼓足勇气踏进来的瞬间,赢渊突然回头,黑暗里,他眸色不明。
这一刻,她似乎踩碎了什么禁忌,让她彻底再也回不去。
李重华走过去,抓着衣裳的手轻颤。
赢渊抬手,罡风吹开房门,他命令道:“进去。”
李重华她看见里面的陈设,都是赢渊惯常用的,这才是他的住所。
“进。”
赢渊冰冷说着,李重华仰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往里走。
一进去,属于赢渊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密密麻麻把她笼罩,凶险邪恶,让她毫无抵抗。
“第几天。”
赢渊突然问,李重华迟钝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月信。
“第一天。”
“一般几天。”
李重华抿唇,“一般要五……到七天。”
听出她说谎,赢渊淡漠道:“四天后,自己过来。”
一加四,他是多一天都不等。
李重华小声说:“知道了。”
赢渊深深地盯着她,看得她发怵,她咬牙,大声回应道:“是,皇叔,侄女一定按时过来等你!”
门突如其来啪地一声关上,李重华惊了下,隐约看见赢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永远都是这样决然。
死前,赢渊的话在耳旁回荡,“李重华,怀了我的孩子,你就是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无论回忆起几次来,濒死之际听到这种深情不悔的话,明知是当时遗留的错觉,扔会心动吧。
李重华很快清醒,手放在了小腹上。
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如果碰触到赢渊的底线,她恐怕承受不起他的报复。
只是,想报仇,以她如今这微弱之势根本做不到。
何况,赢渊再强大也不是她的强大,敌人更不会原地等她成长。
赢渊不缺女人,但她缺一个靠山,是她需要他,不得不被动。
而她此生只管复仇,期待什么风花雪月。
她得舍弃,不能贪心的什么都要。
她要清醒,要把这当成一场交易,一场豪赌。
李重华指尖缓缓合拢,深深吐了一口气。
走向了内室,吹灭了烛光。
舟飏看完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找到书房赢渊。
“王上大人,你明知道她想利用你,你还让她进你的屋睡你的床霸占你的地盘,你不能因为把第一次给她,就如此纵容她!”
他振振有词道:“我提醒你,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你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