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把我吓得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逃命,听到邵丞的喊声后,才扔掉手上的衣服,抬头看准皮带,接着就是纵身一跃。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来不及想为什么石板碎裂的同时还会引起地面的塌陷,也来不及想后面那成群的虫子是不是已经追上了我。
我眼里只有那根皮带。
如果我抓住皮带,那他们三个人一起用力,肯定很快就能把我拉上去。但如果我抓不住皮带,我就会再次掉下来,而这一次会掉到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这里之所以会塌陷,那肯定是因为下面还有空间。最理想的情况,是下面是另外一层墓室。至于最坏的情况……我不敢想,也没时间去想。
但即便那下面只是一个墓室而没有其他危险,一旦我再掉下去,也难逃那么多飞虫的围攻。
就在我起跳的瞬间,我刚才所站的位置也塌了下去,所幸因为他们把皮带往下放了一段距离,所以皮带离我只有半米远,我一把就拽住了皮带,但抓住皮带的瞬间,因为我的体重,也把他们瞬间往下带了几分。
这一沉又把我给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之前都有斜坡的辅助,所以上面的人用劲并不是非常直接,但现在我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忽然完全吊上来,他们完全有可能被拽的霎时间脱手,又或者,直接被我给拉得掉下来。
我没抓住皮带掉下去还好,起码遭殃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还能继续想办法救我,但如果我这一扯连同他们也给扯了下来,那可就完犊子了。
还好,我身子只瞬间往下掉了十几公分就迅速的重新稳在了半空。我这才睁开眼睛抬头往上看,就看到抓着皮带的是邵丞,但他把皮带先在自己手腕上打了一个结,所以皮带仍旧牢牢的抓在他手上。而林皓站在他后面,双手抱住他,正拼命的往后用力。
从我这个角度没办法再看到林皓身后的情况,但我却能看到环在他腰间的双手,不用说,老张在后面肯定也正拼命的用力把他们往后拽。
把一个吊在半空的人拉上去和把一个趴在石板上的人拉上去,实际上完全是两回事,趴在斜坡上的人其实大部分体重都靠石板支撑,上面的人虽然也得用力,但主要是牵引着用力,但现在,他们得硬把我拉上去。
看到他们这副架势,我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几个也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做好了准备,肯定比我更早发现石板的异常。也难怪冲我喊那一嗓子的是邵丞而不是林皓,他在最前面,肯定最先看到地面塌陷。
但我虽然紧紧的抓住了皮带,他们也把我一点点的在往上拉,但后面那铺天盖地的飞虫却已经杀到了我眼前。
我双手抓着皮带不可能放开,只能咬牙任凭成群的虫子停到了我身上。
最开始传来密密麻麻刺痛感的是小腿,接下来是因为整个人伸展开来裸露在外的肚皮,接着就是脖子,脸颊,手臂……
但我立即意识到这样也很危险。其他地方无所谓,无非就是多一点伤,但飞虫一旦扑到我脸上,肯定会往鼻腔耳朵里爬,要是真让这些玩意儿顺着这些地方爬进去,那后果肯定很严重。
无奈之下,我只能铤而走险,抬头就对他们喊道:“你们拉稳一点,虫子来了,我得动一下!”
接着我就趁着脑袋附近虫子还不太多,猛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气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换手自己往上爬了几公分,等皮带末端露出一截后,才迅速的把皮带在手腕上缠了几圈,最后才把末端抓在手上。
如此一来,我用一只手完全可以抓紧皮带,而另一只手就可以松开去躯干脑袋旁边的飞虫,至少也能先护着鼻子和耳朵等重要部位。
我在半空这一系列的动作可难为了邵丞,虽然皮带在他手上打了结,即便他不主动抓皮带也不会松开,但他却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是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滑手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感觉到有汗珠滴下来,直接滴到了我额头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这种担忧和关切是完全没有掩饰的,这也让我心里生出了某种莫名的情绪。因为在此之前的二十多年里,会这么担心我的人,只有我奶奶,最多再算上林皓。
当我成功腾出一只手后,飞虫也已经团团包围了我,邵丞自然也把这情况看在了眼里,于是越加的用力,速度几乎比刚才快了一倍。
为了省力,他们是倒退着在把我往上拉,而不是把皮带拽回去的方式。所以没几下邵丞就退回到了甬道里。
但此时此刻,除了脑袋,我整个身子上已经爬满了飞虫。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大量飞虫在身体上蠕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直接掩盖了浑身密集的刺痛。
十多秒的时间,我就被他们拽到了洞口边缘,眼看伸手就能抓住洞口边的岩石,而邵丞已经在逐渐的把皮带收回去,以便跟我接近,好直接拉住我的手。
瞅准机会后,我反手就抓住了洞口边缘,几乎同时,邵丞也伸手抓住了我。接着,我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被他们拖进了甬道。
脚还没沾着地面,我就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一边翻滚一边在身上胡乱拍打,而且下手极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