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止血。”
邵丞直接走上前拔出匕首,看到冯倩手上的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推了一下林皓,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在柜子里翻出一卷止血绷带在冯倩手臂上缠起来。也幸好她割的是手臂没有伤到主动脉,要不然不用邵丞出手,她早流血过多自己倒下了。
“邵科长,怎么回事。”见状,老周才放下纸剑问邵丞。
而这时,四周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初。
“我在医院四周查探了一下,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邵城摇了摇头,又看了冯倩一眼,然后才让老周联系人过来处理一下。
老周了然,变戏法般的把纸剑拆掉后,给县局打了个电话。病房里到处是血迹,还有一个医生被打伤昏迷,这自然不能轻易让别人发现。
要不然我们绝对百口莫辩,会被当成变态也说不定。
虽然我满脑子都是疑问,但见邵丞也罕见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林皓我们两暂时也没问别的问题,其实不用我们问,能说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跟我们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病房里异常的安静,我被老张扶着躺到了另外一张还没有被破坏的病床上,虽然床上也有点血迹,但我这情况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给冯倩缠好绷带后,林皓和邵丞他们也各自坐了下来没再去动冯倩,按邵丞的说法是,现在最好别动她,要不然死得更快。
本来林皓还想给她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口,不过稍微撕开衣服看了一眼后,却发现她背后虽然有一个小口,但却一滴血都没流。
十几分钟后,外面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我本来浑身上下的伤就还没恢复,再被冯倩这么一顿折腾,刚好点儿的伤口全都重新迸裂,身上的绷带大多都又渗出了鲜血,大概是因为血流得有点儿多,我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没参与,看到进来的人是几个穿警服的,就放心大胆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我们已经换了一个病房,不过我身下的病床没换,我大概是直接被推了过来。
另外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老张,邵丞和林皓则是坐在椅子上打盹,见他们都睡得熟,我也就没出声。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怎么会碰上这些破事儿。
肉体上的疼痛说实话我还能忍,躺了几个小时后,只要我不动基本上就不会怎么痛,但精神上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激,让我整个人都十分疲累,只醒过来几分钟,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人都在,而且正在吃东西。从林皓口中,我才得知昨天晚上冯倩连夜被秘密带到了另外一个医院进行治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估计十根手指头就能数清。
而其他事情,邵丞和老张一直都没说。
虽然我才28岁,但我跟林皓认识的时间也差不多是28年,而且小学到大学虽然我们不至于一直同班,但却至少是同校,所以我自认比较了解他,他跟我一样,虽然满肚子都是疑问,但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反而冷静下来没有急着去刨根问底。
这是一种从局外人到局内人的转变,角色转变的同时,心态也在转变。
当初我们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很容易一惊一乍,什么都要去问个究竟,但是真正参与了一些案件的侦破过程后,反而不怎么爱问问题了。或者说是更懂得什么时候问,什么时候不问。
当一个人从自己熟悉的领域一脚踏入另外一个陌生领域的时候,大多都要经历这个过程。
之后,我又在医院里修养了五六天,每天换药,我身上的伤虽然不至于痊愈,但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毕竟伤口都不是很深,只是很多而已。
这几天邵丞和老张基本没怎么出门,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林皓除了买东西的时候也一直呆在病房,要么看小说要么打游戏。
这几个人,也真是呆得住。
当然我也知道,他们是害怕再出现什么异常,是特意留下来照看我的。
出院之后我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回家看奶奶,老张和邵丞没有阻拦,连续几天都没事儿,估计他们也觉得这茬算是过去了。不过他们只给了林皓我们俩一天的时间,让我们准备好跟他们去市里。
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只能从林皓那里拿了点钱打算打车回去,没想到林皓直接出去买了两大袋子东西,丢给我一袋,自己留下一袋,故作大方的摆手道:“拿着,给咱奶奶的。”
“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铁公鸡身上掉毛了?”我接过袋子,发现里面的东西都不便宜。
“废什么话,先说好啊。东西是我孝敬长辈的,打车钱算是你借的!”
我白了他一眼,拎着袋子就往外走。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朋友感觉还不错。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县局门口,宿舍楼就在县局旁边。刚下和付完钱,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毫无印象的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
“是白木吗?”
一听这声音我立即就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这声音我很熟悉,居然是咱们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