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会生气吗?
这还用问!
即便没有沈清河这般明着示弱,暗着挖坑,皇帝也一定气得不轻。
毕竟,祁元殇可是抗旨出的城,这一去两天,杳无音讯,皇帝没有派人直接捉拿都算是客气的。
这般想着,谁也没预料到,预言实现得这么快!
整齐划一的队伍出现在宫门口,大胡子汴燮腰间挂着大刀,面无表情,“幽王殿下,皇上有请!”
这一幕令沈清河眼底浮现激动和得意。
她过不好,别人也休想过得好。
幽王夫妻这就要被带进宫问罪,天子之怒,但愿他们能承受得住。
这般想着,她手中的匕首不由松了松。
却在这时,一阵疾风掠过,沈清河只觉眼前一花,花不羡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女人略弯了腰,言笑晏晏,“清河郡主不是说,本王妃不答应就要划花自己的脸吗?来来,本王妃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答应,划吧!”
花不羡没有动手,但她的目光,却比匕首锋利多了。
沈清河呼吸一窒,突然感到害怕的往后退。
她当然不想毁容,那么说,那么做,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无助和绝望。
纵然已经被皇帝皇后不喜,可她始终在宫中娇养了那么多年,
她父亲是为国捐躯的威远大将军,她是有正牌身份的郡主,被花不羡逼到如此地步,细思极恐,总会有人厌恶花不羡的狂妄,从而站在她这边。
“不——”沈清河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刀尖不再对着自己的脸,反而心中魔念丛生。
要是能一刀杀了花不羡,是不是一切就能恢复原状?
邪恶的念头闪过,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兴奋、欲望……
然而下一瞬,挥出的匕首蓦地被一把刀截挡。
手上传来震动的霸道力道。
沈清河惊讶之中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匕首回弹,她的右脸瞬间粘稠濡湿。
啊——
终于,沈清河尖着声音,发出了恐惧的嘶叫。
汴燮慢悠悠将大刀往回收,神情冰冷,语气生硬,“清河郡主对不住了,皇宫境内,严谨携带兵器,更何况行刺。本统领本意是打飞你的匕首,奈何你的手握得太紧,伤到了郡主,大.大的意外。”
一口一个“对不住”“意外”,可汴燮的脸上,哪有半分歉意?
他只是在行驶作为禁卫军统领的职责,保卫宫廷安全,皇室安全。
沈清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杀念!
喉中发出悲悯的呜咽之声,沈清河捂着半边血流如
注的脸,整个人已经麻了。
她难以置信事情变成了这样!
然而,汴燮可没心思安慰她,再次向祁元殇拱手,“王爷,王妃,皇上已经等急了。”
花不羡回过神,再没多看沈清河一眼,抬脚进宫。
祁元殇踱步跟上,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沈清河的视线里满是血色,她嘶吼着朝花不羡冲过去,立马被汴燮的人手拦住。
她的目光阴毒而愤恨,紧紧看着那两只交缠的手,却无法阻挡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粘稠的血液覆盖了她的面颊、眼睛,让她看起来宛若鬼魅。
养心殿的皇帝转瞬便听说了这事。
这才刚将雅苑的侍从带去慎刑司查问,宫门口却又再起闹剧,皇帝面色阴郁,“反了反了,老五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苏公公佝着腰,“皇上,不是幽王殿下动的手,是汴统领。”
“怎么说?”
“清河郡主持刀威胁,还欲要行刺幽王妃,汴统领职责所在,主动挡了一下,谁知道便这么不巧,意外伤了清河郡主。”
闻言,皇帝脸色有所缓和。
还以为是那逆子这么大的胆子呢。
“既然是汴卿的主意,那就没什么事了。”皇帝立马变了一张脸,眯着眼,几分冷凝
,“这个清河郡主也是,自作自受!”
竟然把兵器都带到宫门口了,越发没规矩分寸。
受点惩罚也好。
“谁说不是呢。”苏明德顺着皇帝说,抬头往养心殿外瞄了瞄,“皇上,奴才去看看幽王殿下和汴统领到了没。”
“去吧。”
殿内,祁明霄规规矩矩的坐着,脸上的淤青还在,一句话都不多说,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看起来无端有多了几分可怜。
皇帝扫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祁明霄低着头,小声辩解,“父皇,儿臣一向谨记您的教诲,兄友弟恭,不是因为怕了五哥,而是不想兄弟之间因为一点小事就起争执,谁知道五哥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