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小春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边的员外夫人也经受不住打击吐了血,直接昏死过去。
一时间,吴家乱成了一团,竟然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赵姨娘,员外老爷生前最是疼你的,还请您主持大局吧。”吴员外身边常年跟着的小厮如今也算是这府里头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朝着赵小春拱了拱手。
这厢还没等赵小春开口答应,那厢就有一个扭着水蛇腰的女子发出一声嗤笑:“一个乡巴佬也懂处理家事,我看是丢人现眼吧。”
“金瓜,我可是夫人身边的媵人,自小就跟着夫人学习打理后宅,自然也该让我来主持大局,她算个什么东西!”
女子的话里满满都是不屑。
赵小春淡淡瞥了她一眼,如今是自己把握住吴家的最好机会,只要走好了这一步,她就能尽快将赵二白一家给接来了。
“先前夫人病着的时候,老太太亲说了,让我来打理家里头的事务,不过是因着我伺候老爷事忙,这才到了老太太的手里,现今你是要忤逆老太太和老爷夫人的意思吗?”
那女子被这样的气场吓了一跳。
她好歹也是见过赵
小春先前模样的人,可现在再看起来这人哪里还有半点乡巴佬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副世家小姐。
说起来,既然黄恪开了口,苏容雪自然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便整理了自己的仪态赶到了县衙这边来。
彼时,赵穗穗已经等在了屋子里头。
“许是县令夫人晓得我今日过来拜访,特意将茶水都给备好了。”苏容雪面上的笑带着些许的尴尬,却只能硬着头皮上门。
赵穗穗早就猜到了有人会来,却没想到竟然是她。
亏自己还以为苏容月听闻了南诏郡主走丢的事情会过来寻求自己的帮衬。
赵穗穗轻笑一声,装作不晓得什么南诏郡主的事情:“黄少夫人说笑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只是不晓得黄夫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听闻南诏小郡主丢了,想来问问县令夫人晓不晓得什么线索,要是有,就赶紧将人给送回去,也好叫咱们松兰县在南诏王面前立一个大功,也算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穗穗给打断了:“这叫什么话,松兰县可不是南诏国的附属品,为何要在他们面前立功?”
赵穗
穗三言两语,便将话题给扯开了。
一时间,苏容雪的面上十分尴尬。
半晌,她只能站起身来,正准备开口告辞,却不知道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竟然直接倒在了赵穗穗的身上。
她尴尬起身,同赵穗穗告辞。
彼时的赵穗穗也已经彻底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头的纸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来这苏容雪果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连忙将手里的纸条打开——
一面写着:黄恪已知南诏郡主在你手上。
另一面写着:今夜子时,和头桥,不见不散。
赵穗穗越发觉得苏容雪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再想想先前的事情,她总感觉这人是与他们站在一条船上的。
为了不让旁人跟着担忧,她并没有将事情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张侬都不晓得。
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拂过,彼时仍是初春,风微凉,吹得竹影沙沙作响,惹人心惊胆战。
赵穗穗抬头,满天星空黯淡失色,夜色笼罩着整个松兰县。
她不由得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布谷’
‘布谷’
赵穗穗随声望去,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竹林里头隐着一个人影,
身穿黑色斗篷。
她皱了皱眉头,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容雪摘掉自己的斗篷帽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怎么就能这么确信?万一我将纸条交给黄恪呢?那你岂不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赵穗穗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确信,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敌是友,今日也不过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试一试罢了。
苏容雪忍不住轻笑:“因为你有善心——”
“县令夫人,黄恪已经猜测到张县令如今是在藏拙,接下来只怕会利用南诏郡主生事,从而利用南诏国来除掉你们,到时候这松兰县仍旧在他们的黄家的掌控之中。”
赵穗穗听了这话更是一头雾水。
她薄唇轻启:“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黄家在松兰县一手遮天,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吗?”
“非也。”苏容雪摇摇头。
她瞧着瀚空中的月色,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口:“县令夫人当真以为我会是与黄家狼狈为奸的人不成?”
“你先前问及我爹娘一事,我不肯答,便是因为他二人皆死于黄恪那个龟孙子的手里,只可惜,我当日没有确凿
的证据能够将他送上断头台,如今不一样,我手里握着他通敌叛国的书信,只要你们肯赌,我愿意将这些全都交给你们。”
赵穗穗看到了她眼底满满恨意,但这不是让她相信的证据。
“我凭什么要信你?保不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