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穷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赵穗穗竟然真的会将自己扭送到衙门来,事到如今,他只能祈求官差将人给轰走,再不济,惊动了赵二白过来也可以。
官差看到眼前的一幕,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就开始轰人:“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走,深更半夜的,谁会给你们主持公道,快滚,快滚!”
赵一穷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只要现在不能给他定罪,等到了天亮,他身上的油烟味道一散,就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赵穗穗的身上,说不定还能获得一大笔赔偿呢。
赵穗穗早就料到了官差会不答应,露出了一副委屈模样:“官爷,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请你们主持公道,要是你们不肯替我伸冤,我就告到郑大人那里,他是京城派下来的钦差大臣,不会不管我的。”
他这话一出,那两个官差面面相觑。
虽说京城里头派人下来的事情在流芳县传得沸沸扬扬的,可说到底,谁也不曾真得见到过,今日郑封刚刚下榻,就被人所知晓,那日后还保不齐会有多少人过来要伸冤的,可要是放置不管,任由着她们告到郑封面前去,那他们也就
不用在县衙继续待下去了。
思虑到这里,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知县老爷。”一个官差说着,就进了门去。
赵一穷原本还做着赵穗穗被人给赶走的美梦,没想到凭着她的巧舌如簧,竟然连官差都给说动了。
他如今被绑着手脚,可嘴却没被堵着,眼见着自己没了指望,连忙破口大骂:“赵穗穗,你个疯妇,我可是你的大伯爹,你敢将我扭送公堂,这是不孝!”
“我要告你忤逆!忤逆!”
赵穗穗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大伯,你怎么能说我忤逆,我知道我没将将酱菜给你,是我不好,可那是我娘给我带的,为得是让我能填饱肚子,大伯没有拿到酱菜,又没煽动村里头的乡亲将我抓去,便放火烧了我家院子,如今还说我忤逆,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道理。”
“正好,一会见了知县大老爷,我也一并问问,这算不算忤逆。”
她说着话,甚至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惹得几个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可怜起来。
更有几个认得赵穗穗的,更是帮着开
了口:“穗穗姑娘说得不假,前些日子这个汉子的女儿还要害她呢!”
就在他发完声以后,方才进去的官差正好出来,一脸不悦的将两人给扭送上了公堂。
彼时,知县老爷的眼下顶着乌青,一旁的师爷打着瞌睡。
随着一声‘威武——’才将两人惊醒,
知县老爷抖了抖精神,拍了一下公堂醒目:“下跪者何人?”
“民女大福村赵穗穗要状告自家大伯爹放火烧我院子,试图夺了民女性命。”赵穗穗原本年岁就小,配上如今这副委屈,却又掷地有声的话,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可怜。
知县老爷原本以为来得是个泼皮妇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还没脱了稚气的奶娃娃,状告的还是自家大伯爹,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赵穗穗将方才在外头的话又说了一遍,继而补充道:“知县大老爷,乡亲们在我家院子根下抓到他的时候,他的怀里揣着火折子,身上一股子油烟味,绝不会冤枉了他。”
她说完这些话,知县老爷便给一旁的官差使了个眼色。
只见官差上前去,从赵一穷的怀里抖搂出了几个火折子,甚至荷包里还装着几个火石子:
“老爷,他身上是火油的味道,这位姑娘身上是烟味。”
“哦?看起来……”
县令的话还没说完,赵一穷就哭了起来:“知县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他被绑着的双手,再配上求饶的姿势,好不滑稽。
“分明是这个赵穗穗为人不孝顺,竟然将自己的亲伯父扭送到衙门,她这是忤逆,还请大老爷不要信她的话啊。”
他哭个不停,才是完完全全的泼皮样。
一声一声的哭一旁的县令头疼得很。
只见县令重重的拍了一下醒目,让赵一穷被吓得噤了声。
“赵穗穗,你做何解释?”
“大老爷,他口中的忤逆,我不认——”赵穗穗并不如同赵一穷一般哭泣,而是带着骨气将先前所发生的种种和盘托出。
等她说到自己的火锅店时,县令眸子里头的精光明显闪了一下。
随之,县令直接将赵一穷给关到了大牢里头。
彼时,夜色正浓。
赵穗穗走在回村的小路上,心里头隐隐露出了害怕。
张侬就在这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不过是轻轻的拍了拍的她的肩头,便惹得她尖叫连连。
“别怕,是我。”
等张侬熟悉的声
音出现的时候,赵穗穗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天快亮了。”
出了这么一场闹剧,赵穗穗也没有了睡觉的兴致,干脆就躲到了系统里头继续研究自己的麻将。
等到了晌午的时候,一组麻将终于被摆弄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