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冰弦改性了,而是他此刻已经没法自由去表达想法,因为他已经陷入了一个很逼真的幻境中。
莫名的眩晕之后,冰弦发现自己回到了学校的单身公寓,那个他住了将近四年的独立卫浴的公寓。感觉哪里不太对的冰弦环顾了四周,看到墙上怀旧款的挂历上被自己用红笔圈了个圈,走进一看上面备注着:毕业任务。
看到这几个字冰弦想起来了,今天是他要去领毕业任务的日子。按照学校之前发出的通知,毕业任务可以组队去领取,也可以个人去领取。个人领取的只能是个人任务,等级只有ABCD四个等级,而组队领取的任务可以SABCD五个等级。冰弦的目标是S级任务里的那个去比吉安星收集信息的任务,他已经和学校里的‘赏金任务组织’谈好价格并付了订金,他们会派符合要求的人来和自己组队领任务。
赏金任务组织,顾名思义,就是拿钱替人办事的边缘组织。
冰弦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冰弦开始检查收拾自己的装备。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冰弦疑惑的皱眉,他想不出谁会有勇气敲响他的房门。他知道自己的独来独往的习性,大学四年下来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就只有那个从小就喜欢和他作对的白非马。但是白非马和他不是同一个宿舍区,他也从没到过宿舍这里找自己。
冰弦刚产生不想开门的念头,心里就出现了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如果他不开门,会错过什么一样。
冰弦危险的眯起眼睛,手里收拾的动作更快了。等确认惯用的装备武器都在身上后,冰弦惯用的左手搭在了武器上,右手去打开门。
门打开了,门外的情况却是冰弦从来没有预想过的:他那沉迷研究的父亲此刻正揽着他失踪已久的母亲站在门外,两人的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
碰!的一声,冰弦瞬间毛骨悚然,条件反射的甩上门。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甚至还有你不开门就罢休的架势。但冰弦这次却真的没有开门的打算,他十分肯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入幻境之中。
开什么玩笑,他父亲从来不会笑得那样油腻恶心好吗!
还有那个和他年幼时就失踪了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怎么可以顶着他母亲的脸做出那样黏糊依人的神态?
冰弦怕自己再看到门外的那两人,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他们下狠手。如果不是知道,在幻境中,最忌讳的是放大负面情绪(因为这样容易迷失自我),冰弦绝对不会压抑自己的杀意。他是想念母亲没错,但是他也最不能容忍别人用他父母的事情来搞事。
曾经有个看冰弦不顺眼的人在冰弦面前说他母亲不是失踪而是抛夫弃子跟别人跑了,当场就被冰弦揍到要进入疗养仓急救。如果不是老师们来得及时,估计那个人连进入疗养仓的机会都没有。稍微提一下,冰弦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毕竟还是个孩子,下手轻了。
冰弦试图去回忆看过的幻境解除方法,但是关于幻境的记载太少,他看过和记得的方法就只有:找到幻境形成的主因,然后消除。
想到这个幻境最大可能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执念引起的,冰弦就直皱眉,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必须和外面的那两个恶心的冒牌货相处才能找出破绽。
可恶!冰弦低咒一句。
再次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冰弦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好心态,然而看到那个顶着母亲的脸的冒牌货娇嗔着‘我家弦崽真是长大了啊,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然后过来要挽自己时,冰弦还是忍无可忍的闪开了。
对方的脸从错愕转变成泫然欲泣。那个冒牌货父亲瞪了冰弦一眼,然后上前揽着妻子的肩膀,哄道:“孩子毕竟长大了,有自己的小情绪很正常。别伤心,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出发去领任务吧。”
冒牌货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声音还有哽咽道,“嗯。快走吧。万一去晚领不到好任务就糟糕了。”说完,还一副想去拉冰弦但是又害怕冰弦会生气的委屈模样。
冰弦紧紧咬着牙关,才吞下恶心感和疯狂毒舌的冲动。冰弦好不容易才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走吧。”
说完冰弦走在前面,他怕再看那两人多一眼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刀人的手。但是即使如此,身后那对冒牌货黏糊的对话让冰弦越来越难克制自己。
就在他压抑不住的时候,冰弦觉得胸口的位置有什么在疯狂灼烧。
太烫了。
这种强烈的不适感让冰弦呼吸都困难,心脏也痛得似乎要停止跳动。
捂着胸口弯腰试图缓解这种痛楚的冰弦,没多久就发现灼烧感消失了,而他也回到了现实中。然后冰弦从胸口的位置里摸出一根翎羽,是属于幼年期凤凰的。
‘呜呜~’这突然的呜咽声吓了冰弦一跳。他看向声音来源发现这声音居然是白非马。白非马泪流满面的痛苦样子,让冰弦忍不住拍照留存。
接着,冰弦毫不留情的给了白非马一拳,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对方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冰弦觉得可惜了,如果换个空间大一点的地点,他才不会错过这种能痛揍对方的机会,机甲驾驶舱里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