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起回忆的林七言简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崽一样。
她龇牙咧嘴地一个翻身,骑在祁竹溪腰腹上恶狠狠地拎住他的衣领。
“我生气了!”她凶巴巴吼人,眼睛滴溜溜地瞪着,压低声音以表愤怒。
可本就才从甜梦中苏醒,在祁竹溪怀中闷得小脸微红,此时色厉内荏的“咆哮”倒像是一只路都走不稳的小奶猫在恶狼面前耀武扬威。
可爱死了!
祁竹溪心脏怦怦直跳,目光灼烫的直直盯着林七言,面上的表情却可怜巴巴起来。
“对不起乖乖,是我错了好不好,不该不问我们乖乖就随便喂迷香丸的,原谅我一次,好吗?”
说着这话时,他箍在林七言腰身上的大手微微向上攀了些,覆在她的脊背上稍一用力,便将软香暖玉压向了自己。
林七言一时不查,倒在祁竹溪怀里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猛地一翻身虚虚地压在了身下。
他像是克制不住般,痴迷地埋在她的颈窝处,像个瘾君子一样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只是楚霖要问的是你师姐的事情,我怕你听了后又想丢下我……”
拿捏着林七言对抛下他离开的愧疚感,祁竹溪微微颤着声音掐断了后面的话,似是不敢往下深想一般。
这副小可怜模样让林七言想到了昨天清早见到的场景,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我给你留了信啊。”她声音小小的,有些难过,“对不起嘛,是我没考虑清楚。”
那委屈的语气撞在祁竹溪胸口上,让他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抬起头来啄吻心上人的唇角哄着:“乖乖不难过不难过。”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自责。”林七言移开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第一次喜欢人,即使知道这只是附悲的原因,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祁竹溪,我在害怕,怕拔除附悲之后我们两相怨恨,却眷恋着以往的情爱,给彼此徒生不必要的惆怅。”
“所以我想要尽可能地减少我们的相处,克制住对你日益增长的喜欢。”
她说得很认真,第一次主动拉开了自己的心门,向祁竹溪袒露着最真实的惶恐。
其实她和祁竹溪一样在忐忑不安。
只是他是在害怕她的离开,而她却是在惊惧这镜花水月般的情爱,在害怕结束的那一天,所以便在最开始的时候竭力抗拒着自己的沦陷。
她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还是陷在他的爱意里挣扎不开。
林七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指尖,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竹溪先是诧异,而后又兴奋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上,一双长眸里的爱意缱绻灼烫得惊人。
“我们才不会两相怨恨,我们的喜欢也不是什么镜花水月,七七,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知道有附悲的存在,你不会相信。”
“但既然短期内无法拔除附悲,那为什么我们不能顺其自然呢?”
“顺其自然?”林七言颤了一下心神。
“对,不要纠结,不要自责,更不要害怕,跟着感觉走,不克制爱意,我们一起就这样……”
“……沦陷下去好不好。”
低沉暗哑的声音勾动着林七言最隐秘的渴望。
她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些,听着祁竹溪在她耳边继续低语道:“我和乖乖一起想办法拔除附悲,我可以做你最强有力的后盾。”
“乖乖,接受我好不好。”
许是祁竹溪太过于擅长蛊惑人了,也或许是附悲的异常在这时候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缠绵的爱意渴求中,林七言吞咽着祁竹溪的唇舌,间隙里,她问道:“你会后悔吗?”
祁竹溪低低笑了一声,捧着她的脸缱绻地说道:“七七可能不会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所以……”
“绝不后悔。”也绝不会放手。
死都不会!!
——
事后林七言昏昏欲睡,又饿得不行,娇嗲着闹着小脾气,被祁竹溪哄了一会儿才打着哈欠埋入被子里。
“你要快点喊醒我哦,不然我快要饿死啦。”
领口大开的祁竹溪弯腰亲了她一口,“嗯,我去催他们。”
得到保证的林七言甜软地应了一声,眼皮打架,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祁竹溪心口像是浸了蜜一样,痴迷地看了好一会才起身,他从旁边散落的衣服中捡起一个木盒。
打开里面的东西,两只粉嫩透明的蛊虫沉睡其中。
可听着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心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祁竹溪好心情地勾着唇角。
他想,他不需要这个也可以留住她的。
因为他的乖乖也喜欢他,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恩爱到极致,才不需要下作的手段来把人拴在身边呢。
只有楚霖那种可怜鬼才会需要这种东西。
随手将牵丝蛊丢给长安,让人塞去私库里面,他便再也没有管它。
转而催着午膳,惊得厨房高价请来的大厨膀子都抡圆了的加快速度,可算在半刻钟的时间端上了一桌菜肴。
长安被罚了几次,知道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