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的宋天惊怒至极,瞪着眼睛看向林七言的时候“唔唔”得更厉害了。
后者却笑意如常,指尖一扬,蜜糖便叼着它的小伙伴爬到了宋天的眼皮上面。
令人毛骨悚然的足肢刺在血肉上,一步一步攀爬到了他的眼前,极致的恐惧在此时达到了巅峰。
林七言看着他额头冒出冷汗,笑得更甜了些。
“知道这绿色的小虫子叫什么吗?”
在一片“唔唔”声中,林七言歪头轻笑,眉眼被阴影笼罩住,便衬得她嘴角的弧度诡异而恶劣。
“这叫食危,和它的哥哥食安不同,这只小家伙有些调皮。”
她语调慢悠悠的,微微俯身笑道:“它比较喜欢从人的眼睛钻进去,顺着往里爬,去脑子里面绕一圈,去你的肺腑里面绕一圈。”
“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语调欢快的补充道:“你看到它尾部了吗?那白色的点点可都是卵哦。”
宋天瞳孔猛地缩紧,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比先前更大。
林七言像是没听到一般,笑眯眯放轻声音:“它呀,会爬在你脑子里面产卵,会在你的肚子里面产卵,一个时辰的时间,卵就会孵化。”
“届时……成千上万的幼虫会从里面开始啃食你的血肉,让你生不如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一具白骨。”
不!不要!!
宋天拼命的摇头,眼泪鼻涕疯狂的流,林七言看得一阵嫌恶。
她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宋天,“说实话吗?”
后者拼命点头,生怕慢上一步便遭了那番折磨。
被扯掉嘴里的抹布后,宋天哭号道:“姑奶奶啊!您就绕了我吧!我就一个庄稼汉,哪有……”
他话都还没说完,在他眼皮上的食危便忽然开始动弹。
漂亮的小虫子轻而易举的便挤进了宋天紧闭的眼睛中,那令人骨寒毛竖的感觉让宋天尖叫出声。
他似乎都听到了虫子啃噬他眼球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吓得他几欲昏厥。
“说不说?”林七言语调散漫,“最后一次机会。”
“说说说!我说!!”
林七言又敲了敲蛊盅,食危便停止了动作。
左眼流出鲜血的宋天喘着粗气,颤着声音道:“那信件的确是我以宋望的名义写的。”
“与你来信的是莫息?”
“是……是他。”
林七言敛了敛眸子,“他不知道与他密谋的是你?”
“不,不是。”宋天踌躇了一下,想到先前的恐惧又尽数和盘托出。
“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听闻这话的林七言眼眸微眯,联想之前的所有,莫息打的主意倒也不难猜。
这宋天虽目光短浅贪财好色,但用得好也不失为一把好刀。
若当初八王叛乱成功,将军府自然不会存在。
但若叛乱失败,还可以借此拖将军府下水,铲除一大隐患。
只是林七言有些奇怪,为何当年清查的时候莫息没有借宋天的手毁掉将军府呢?
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还是因为时机未到?
她将诸般思绪压在心底,拿出纸笔摆在宋天的面前,缓声道:“你也是被他人利用的罢了。”
宋天一愣,便听林七言继续说道:“莫息现在就在摄政王手中,你说,若是强行逼供,他会不会把你卖了呢?”
这话像是一块石头般砸在了宋天心头上,让他怕得手脚发凉。
林七言瞥了他一眼,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但若你先说就不一样了。”
“坦白从宽这件事,可是自古就有的,要是继续冥顽不顾,让莫息抢了这件事,你陷害开国功臣的下场,会有多惨烈你知道吗?”
宋天猛地一哆嗦,心下顺着林七言的话一想,越发害怕起来。
不能让莫息抢了先!
——
林七言紧赶慢赶,可算是在黄昏前赶到了大理寺。
因为知晓三堂会审必定会有祁浮筠,所以林七言路上又顺了副狐狸面具。
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一面是身着黑鱼服手提长刀的禁军,一面是身穿甲胄杵着长枪的黑骑军。
上首的三个座位之下,皆是朝中重臣,门阀世家的掌权者。
森严壁垒的拱卫让这片天地似乎都沉凝得近乎于死寂,旁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偏偏林七言恍若未觉,姿态极为放松,落落大方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不过片刻,便有人将宋景钰押了进来。
人还未到,林七言倒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猛地回头看去,瞧清宋景钰的模样时瞳孔骤然缩紧。
原本端方克制的镇国大将军,此时发丝微微散乱,唇边带血,脊背上的鞭痕都还在冒着血。
“他们动用了私刑?!”林七言三两步跨到了宋景钰面前扶住了他,言语之间是掩盖不住的怒意。
“咳咳。”宋景钰虚弱了咳了两声,垂眸看着面前的人儿时眸色软了下来。
他竭力扯出了个笑,“摄政王不过也是按规程办事罢了。”
“这是祁竹溪打的?”林七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