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空茫的眸子当中积聚着浅浅的水光,在被江遇揽入怀中时附悲忽然开始暴动。
子蛊对着母蛊有着近乎于病态的独占欲,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爱人被他人触及半分!
如今稍稍刺激一下,所有极端的情绪都并着先前积压的危险感一股脑地传给了子蛊。
带来爆发式的后果生生让祁竹溪呕出了一口血。
他的瞳孔如同兽类般细细缩成了一条细线,癫狂的戾气将剩余的理智冲击得一丝不剩。
霜月之下,祁竹溪违背了自己爱人的命令。
同样,林七言所受的折磨不比祁竹溪少上丝毫。
可因为封闭体感的后遗症,在极致的情绪刺激下,林七言也不过是微微仰着头,红唇微张,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滚落而已。
她崩溃得无声无息,却又足够的撕心裂肺。
江遇瞳孔震颤着,彻底将一切误会了。
他幽骇的目光缓缓移向一脸懵的祁旭峰。
“你动了她?”
后者以为是指砸了林七言头的事情,脸色煞白下去立马慌不择言地解释。
“不,不,不是我!”
他随便往旁边拉了一个小厮推过去。
“是他,都是他!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自作主张地伤害了这位姑娘!”
祁旭峰为了推脱责任,明白死无对证永远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毕竟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是以在说完那话后,他忽然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猛地将那小厮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江遇下意识地将林七言捂得更紧,不叫她瞧见半点血腥。
尸体倒下之后,祁旭峰心下安定了不少。
他朝着江遇笑的谄媚,“我不知道她是江丞相的东西,无意中放任下人冒犯了您的小宠,真是万分该死!”
“您放心,改日我必定会亲自上门请罪。”
“改日?”江遇轻笑。
“何须改日呢。”
厉王一听这话,面色大变,正要开口时眼前却猛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啊!!”尖锐痛苦的叫声刺耳无比。
江遇伸手捂住了林七言的耳朵,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儿浑身冰冷,细细抽搐时,眸中翻涌的暗色更甚。
他看中的小狐狸,旁人怎么敢觊觎呢?
深埋于骨血之中的恶意逐渐倾泻而出,他掀开眼帘看着躺在地上嚎叫的祁旭峰。
他的下体一片血迹,疼得几乎已经在翻白眼了。
江遇却像是没看到一般,那双狭长的眸子空洞得骇人。
“舌头割了,送去昭狱。”
“江丞相!”厉王声音挤得极尖,却在触及到江遇斜睨过来的目光时如坠冰窟。
“……小儿糊涂,如今已经受到惩罚了,昭狱是万万进不得的呀。”
那等地方,自从被江遇接手后,比地狱还要恐怖千万倍!
他只是被带着瞧了最外面的一圈,回来便整整三年未曾沾染荤腥。
“哦?”江遇似是漫不经心,“他进不得,那你呢?”
厉王浑身一僵,瞬间再也挤不出半个字眼了。
江遇讽刺地勾了勾唇,抱着林七言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快到达丞相府时,一只极为细小的飞虫挤过窗户缝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林七言的脖颈上。
尖锐的口器刺破皮肤,眨眼之间,暴动的附悲像是被大手捏住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精神高度紧绷的林七言陡然放松,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了她的所有神经。
弯翘的长睫一塌一塌的,显然是累极了。
江遇垂眸看着。
不同于那夜他所见到的明艳灵动,此时她安静下来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心神。
这个模样的她也很适合放在手心里面把玩。
果然该偷回去藏起来。
江遇唇边的弧度翘了翘,他有些生疏地学着曾经见过的场景,伸手在林七言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
果不其然,后者揪着他的衣服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遇慢慢地停了下来,他看着林七言看了许久。
直到马车停下,他才极轻极轻地吻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
“我捡到的,就合该是我的。”
——
心脏翻滚着的剧烈渴望陡然停歇,空茫的思念再次取而代之。
祁竹溪站在厉王府面前,后面跟着的禁军犹如在暗夜里矗立的利刃。
早在来的路上,他的所有渴盼都平息了下去。
连带着她的存在。
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祁竹溪的心脏像是被剜掉了一块般,空洞的疼痛折磨得他脊背都几乎挺不直。
“王爷?”长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却猛地把祁竹溪从附悲余蕴中拉了出来。
他忽然抬头,浅色的眸子翻涌出黑雾般的恨意和羞怒。
他才不需要感受她的存在!!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把他当狗使唤逗弄?呵!
若不是附悲,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人低三下四!
甚至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