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的话如同天雷滚滚,炸得全场所有人都险些灵魂出窍。
堂堂逍王不至于说谎编排人。
胡氏竟做出那样荒唐下流的事,这,这简直难以想象!
三皇子听着众人私语,眸子冷冷盯着顾逍,“事关女子清誉,大哥说话可要负责任。”
永宁侯是他的人,若侯府真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也脸上无光。
顾逍语带讽刺道,“这些事整个流放区没有不知道的,随便问一人便知真假。”
他才不管胡氏是不是女子,谁让她又想害他酒儿呢。
在他眼里,人只分善恶,不分男女。
三皇子看向了董宁两家人,那些人触及他的眸光都低了头,三皇子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顾逍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看向杨老大,眼里戾气顿生,这个蠢东西竟把这样一个女人带回京城,还放出来丢人现眼。
胡氏则瘫软在地,先前在流放区为了生存她丢了羞耻心,如今在一群贵妇千金朝臣公子面前,她好似被脱光了衣裳般,无地自容,她求救似的看向杨馨儿。
杨馨儿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企图拉回她的初衷,“王爷,母亲还晕着,先查下毒之事吧。”
楼祁点头,“对,早些查完早些离开,京城贵圈太乱,我怕学坏。”
恭王,“……”
若不是求着他认爹,真想敲他两个爆栗子,那有句句都暗讽老子的。
顾逍给了楼祁一个赞赏的眼神。
楼祁颇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不知为何,刺刺这个花心老头,他还蛮开心的,有种当年偷拔养父胡子的欢乐。
两人的眼神互动被恭王尽收眼底,他倏然体验到一种被自家孩子折腾的老父亲心情,眉眼里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夸张地拍了拍额头,“瞧本王这糊涂的,竟把陈嬷嬷给忘记了,她这些日子都跟在永宁侯府,定是清楚这里面情况的。”
自打他过来后,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陈嬷嬷闻言,忙跪下。
恭王问道,“这下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众人,“……”
所以先前绕那么一大圈,是为了让他们吃瓜?
陈嬷嬷被指给杨馨儿这段时间,清楚她做的一切,但真的要说吗?
毕竟先前可是王爷让她一切听杨馨儿的。
她看向恭王略有迟疑,便听得恭王身边的阿古道,“陈嬷嬷,照实说。”
杨馨儿顿感不妙,她已然确定王爷不是帮她,忙想阻止,恭王就抬手示意她安静。
陈嬷嬷虽不知恭王为何改变了对杨馨儿的态度,但她懂了恭王和阿古的意思,便真的如实把事情说了出来,“杨姨娘本想寻了男子当众毁四少夫人的名节,然后将她休出永宁侯府,再派人绑了慢慢折磨。
但老夫人不想连累侯府名声,就想到了苦肉计,给四少夫人按上毒杀婆母的罪名,那毒是杨姨娘带进来的,吩咐王府留下照顾老夫人的嬷嬷,每日给老夫人用一些。
如大家所见,老夫人会在寿宴上吐血昏迷,杨姨娘和胡氏便会指认四少夫人,余下的毒药被杨姨娘命人藏在了四少夫人的床底下,到时当众搜出,再加上提前编造好说词的证人,四少夫人就有嘴说不清了。”
陈嬷嬷人老成精,见恭王对逍王的态度,便将蔡氏母女怀疑谢酒与逍王有关系的事省去了没说。
真相竟是这样的!!!
苦肉计,给亲生母亲下毒,太丧心病狂了,众人再次哗然,永宁侯府的人一个比一个疯狂。
有人好奇,“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四少夫人?”
顾逍冷嗤,“恶毒心肠的人,害人要什么理由,杨馨儿流放玉幽关期间,不顾朝廷律法,不顾是否连累家人,私自逃往江南,这样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流犯逃跑!
众人个个眼眸睁得圆溜,又一个惊天大瓜!
杨馨儿脸色灰败,她精心准备的搜院子和证人,都没来得及实行,被逍王几人一通乱拳打散了。
是的,她认定恭王态度的改变是被逍王蛊惑了。
可现在恭王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她被他弃了。
都是逍王,如果他今日不来,这一切就会很顺利,恭王一定会如从前一样依着她,是逍王毁了她安排的一切,那她就拉谢酒一起下地狱。
她要爆出谢酒与顾逍的奸情,即便她没有证据,但只要说出来,总会有人信的,世人会习惯性将流言往坏的方面传。
谢酒这个寡妇勾搭男子,往后也休想落得个好。
她指着谢酒道,“我想杀她,是因为她……”
“聒噪。”楼祁手中碎银弹出,拍了拍手,“听她多说一句,我头皮都发麻,这样的毒妇留在身边,晚上睡觉怕是都不踏实。”
杨馨儿被点中哑穴,再